他这是怎么了？
头发都还没擦就躺下来？
余光停在他那湿哒哒的头发，不知怎么的，他再也挪不开眼。
季有锦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闭着眼睛。
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季有零看不下去，他支起身体，一把将季有锦拉了起来，“起来！”
这人看着挺瘦，可重量是一点都不轻，要不是季有零身体够强壮，估计也不能一下子拉起来。
白色整洁的床单因为这个他的动作，又出现了不少的皱褶。
季有锦半坐在床上，他顶着一头软趴趴的湿发，一向冷冽的眉眼在暖光灯的照射下，柔软了不少，“做什么？”
季有零没有吭声。
转身就走。
季有锦看着他走向淋浴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再躺下。
他摸着刚刚被拉住的手腕，眼眸敛下，眸光微闪，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或许是…
那些…
不切实际的东西。
咔嗒——
随着淋浴间的门打开关上。
季有零的脚步声也越加靠近，他没有抬头，只听见这声音停在了旁边。
“靠过来，我给你擦下头发。”
“擦头发？”
季有锦微微瞪大眼睛。
他怎么感觉眼前的一切这么的不真实，仿佛是在做梦。
季有零手里拿着一条干燥的毛巾，看到季有锦没动静，有点不耐烦的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低头。”
柔软的毛巾搭在头上，直到那不算温柔的擦拭感传来，季有锦才惊觉，原来…这不是梦！
是真真实实。
更是正在进行时的事！
“妈的，真费劲，要不是想省点电，老子才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
季有零没擦多久，就不耐烦了，嘴里是骂骂咧咧不断，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含糊，还在继续。
“我自己来吧。”
季有锦修长的手指碰到毛巾，也碰到了季有零，也不知道是不是摩擦生电的原因，季有零总觉得刚刚突然一接触，手指都像触电似的发麻。
这都什么鬼！
这么一打岔，他觉得挺扫兴的，不爽的朝下瞪，“怎么？瞧不起我？”
“……”
这人什么脑回路？
他明明只是不想他累着。
季有锦一脸黑线，到底也没再抢活干，白来的伺候还是坐着享受就好了。
“好了，妈的，累死我了。”
出去杀丧尸找物资都没这么累人。
季有零是真不习惯做这些精细活儿，他丢掉手里的毛巾，躺倒在床，不点都不客气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轮到你了。”
“……自己捏。”
季有锦弯腰捡起毛巾，叠好放在床头柜上，看都没看他一眼。
“喂，我刚刚可是帮你擦头发了！没声谢谢就算了，好歹也来个礼尚往来啊！”季有零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越看越不爽，就捏个肩，怎么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怎么就不愿意了？
觉得脏他手了还是累着他了？
越想越郁闷。
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不知道从几时开始，就变得像现在这样生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哪里…
如果季有锦有读心术，听到对方的心声，只怕会直接苦笑。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让他十分为难了，再来捏肩什么的，他是真没把握还能像现在这样冷静自持。
“睡吧。”
“睡什么睡，你还没捏呢？！”
“不捏，爱睡不睡。”
季有锦说完就闭上眼睛。
季有零在一旁瞅得恨不得把他揪起来，“你这白眼狼啊你，也不知道在哪学来的臭毛病！”
白眼狼？
他要是没忍住直接答应了，导致一切不可控的事情发生，那才叫白眼狼。
季有锦倏地睁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季有零，“我又没叫帮我擦。”
季有零被这话给噎住了。
他想反驳，又想不到反驳的话。
人家确确实实没让他帮忙。
是他自作主张。
季有零脸色一黑，只能放出一点都不狠的狠话，“行，你可真好样的！”
“你…生气了？”
季有锦本不想多问，可又忍不住，这人就在身旁，关了灯，在黑暗之中，属于他的气息变得更加浓烈。
“气个鬼。”
季有零还没这么小气。
他打了一个哈欠，这么一折腾，他也困了，没躺多久就昏昏欲睡，连季有锦的问话，他也是迷迷糊糊的随便回应，“你可别咬我了。”
嗡嗡嗡——
空调机器转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季有锦目不转睛的看着季有零的睡容。
为了省电所以帮他擦头发？
这空调都开着呢，一个吹风机用到的电又能省多少？
虽然不知道他这样说的用意是什么，可季有锦还是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心跳加速。
就连放在他脸上的目光也逐渐变得…肆无忌惮，放肆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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