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室里似乎变成了由赵飞主宰的舞台。
随着赵飞不断向穆正林和柳莹询问，位于会议室中间的大功率投影仪也在变幻着投影出与之相符的立体影像。
图腾柱、载体车辆、羊城和佛禅的城区地图、载体车辆的立体分位置、严东良的现状、严东良与图腾柱的运送路线……交替呈现在四人面前。
终于，赵飞在问完穆正林和柳莹之后，将视线投向站在一边的杨北炎，那凝神的眼神，看得杨北炎心里一阵发毛。
“参谋长，该你了。”赵飞道。
“该我什么？”杨北炎皱起眉头。
“说一说吧，你去美国调查的情况，有何发现？”
“凭什么要向你汇报！”
杨北炎非常不满，他本来就看赵飞不顺眼，如今赵飞却俨然一副上级命令下级的态度要求他汇报，杨北炎如何会不发作？就算要汇报工作，也是给朱雀大哥汇报，而不是你这个小屁孩！
“姑获，咱们同属‘四人专案小组’，情报共享，不应该分彼此。更何况……”穆正林恰到好处地说话，“我们这个‘四人专案小组’的组长正是‘鵸鵌’，你向他汇报是理所当然的。”
原本“四人专案小组”并没有明确的组长，领导者默认为由南境司的最高行政首长穆正林兼任，如今穆正林却明确指明了赵飞是组长，一方面在化解杨北炎的心结，另一方面也是对赵飞工作成就的肯定。毕竟自“四人专案小组”启动以来，大部分重要情报都是来自于赵飞，而且赵飞在抓捕严东良的实战行动中，也表现出出众的部署和指挥能力。穆正林也是阔达之人，他明白在“四人专案小组”发挥最大作用的人正是赵飞，而不是大多数时间坐在办公室里的自己，因此临时任命赵飞为组织，给后者一定指挥权，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穆正林此话，却让杨北炎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他过了好几秒，才勉强将这个难以消化的消息强行咽进肚子里去。望着赵飞那逼迫的眼神，杨北炎不得不汇报他的工作，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望向穆正林的。
“我在美国实地调查过，十四年前黄启教授的前妻胡小慧和女儿黄妤在移民美国后，一开始并不是住在洛杉机，而是住在犹他州的盐湖城，但不到一年，胡小慧就突然暴毙，留下年幼女儿黄妤被一对华裔夫妇收养，然后才转到洛杉机。”
此时在四人面前的立体影像中，出来了黄启的真人等高立体影像，以及一位30-40岁妇女和一位小女孩的照片。其中那妇女的照片变成了黑白色，表现此人已离世；而小女孩照片看不清楚，只打了个问号。
“关于那对华裔夫妇，我调查过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在一家中资外贸公司工作，这家中资公司也跟国内一些公司有频繁但合法的业务联系，而这些国内公司的母公司，都指向一个国内超级魔法企业。”
赵飞突然打断道：“是神煌集团？”
杨北炎楞了一下，旋即狠狠地瞪了赵飞一眼。竟然他对于赵飞的突然打断感到很不满，但又没有否认，说明赵飞的猜测正是答案。
“巧合的是，在十年前，神煌集团将一位与黄妤年纪相仿的千金小姐送往美国洛杉机居住，而当时这位千金小姐就住距离在黄妤养父母家不到一个街区的地方。”杨北炎继续说。
说话的同时，在立体影像中出现了另外一位小女孩的影像，与之前黄妤那有些模糊的立体影像并肩站在一起。两个小女孩除了相貌和衣着之外，身高和身材非常相似。
“这个神煌集团的千金小姐，会是上官燕玲吗？”柳莹问道。
“不能确定，但有极大的可能，至少在时间上非常吻合。”杨北炎道，“我调查过，十年前上官燕玲确实有进入美国的记录，她在美国生活了两年之后回国，而恰恰又是在这两年之后，黄妤和她的养父母搬离了洛杉机。如果当年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上官燕玲的话，那么上官燕玲和黄妤一起到洛杉机的时间，以及她们离开洛杉机的时间是非常接近的，在这两年期间，这两个小女孩很可能会接触过。”
“所以黄妤在那个时候深入了解到上官燕玲的个人资料，并取代了上官燕玲的身份，回国成为上官家的千金，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柳莹道。
“如果现在这位上官燕玲是由黄妤冒充的，那真正的上官燕玲又去哪里呢？”穆正林问。
“不知道。我在美国追查了过黄妤和她养父母离开洛杉机后的消息，官方显示他们是搬去了伊利诺伊州的春田市，我又去了春田市实地调查过，根本没有他们一家三口入住的记录。”杨北炎道。
“上官腾文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调包吗？”柳莹有些感慨地道。
一直在旁边安静倾听的赵飞，突然开口道：“我们在这里所作的讨论，都是建立在真正的上官燕玲被黄妤调包的前提下。但如果她们两个根本没有被掉包呢？若上官燕玲就是真正的上官燕玲本人，咱们的思路是不是走进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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