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唔,好冷!”
麦迪逊披着一张灰色的毛毯,从室内冲回到宥真身边,把抱在手里的另一床毯子塞进她怀里。室外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捂住了冰冷的鼻尖,不停地呵气。
韩易与洛莉安在书房密谈的同时,麦蒂也信守了对奶奶的承诺,带着宥真出来参观她家大到离谱,像个小型牧场一样的后院。二人正坐在门廊前的一张藤制长椅上,面前茶桌上的热可可还兀自冒着热气。
夜晚的庭院,与白日里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巨大的空间在夜幕下向远方无限延伸,仿佛没有边界。脚下是修剪得一丝不苟、如同天鹅绒毯般的草坪,即使在微弱的星光下,也能感受到那份绵密的质感。晚间的露水已经降下,脚踩上去,能感到一丝沁凉的湿意。
距离房子稍近的地方,是一个在夜色中泛着幽光的无边泳池。池水映照着屋内透出的点点灯火和天际那弯清冷的新月,波光潋滟,像一块被打磨光滑的巨大黑曜石。泳池边散落着几张现代化的户外躺椅和一个小小的,看上去很久没有点燃过的篝火坑。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湿润泥土与远处某种夜开花植物的清冷香气,沁人心脾。四周异常安静,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谢谢。”宥真轻声道谢,将毛毯裹在肩头,“你很冷吗?手给我。”
“你不冷?”任由宥真把自己快冻成冰棍的手捉过去,麦蒂讶异地瞪大眼睛。
“不冷啊,这个温度。”宥真仰起脖子,任由冬夜的寒风掠过,“首尔比纽约冷多了。”
“真的吗,首尔现在多少度?”
“嗯……”宥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在心中做着换算,“差不多25华氏度左右。”
“哇噢,十二月初就这个温度了?”
“后面会更冷的,10华氏度左右也不稀奇。”
“幸好这次亚洲巡演不是在冬天。”麦迪逊感叹,“不然真不知道在首尔该怎么过。”
“去巡演的话,又不用随时在街上走路。”宥真轻轻揉搓着麦蒂的手,把自己掌心的热量尽可能地传递给她,“车接车送,演出完还可以坐在烤炉旁边吃烤肉,再配一碗滚烫的gomtang。”
“gomtang?”
“就是牛尾汤。”
“听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还不错。”
“你会做吗?”
“……我会吃。”
“啊,对。”麦蒂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很是促狭,“我一直在想,万能的经理人究竟有什么不会的东西,今天算是知道了。”
“不准笑我。”宥真捏了捏麦蒂的手,“说得好像你会做饭一样。”
“我们俩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麦蒂狠狠点头,“没有doordash就会饿死的独立女性。”
此言一出,二人相视一笑,悦耳的清脆声响没能回荡开来,就消散在了这片仿若无垠的寂静之中。
“跟你坐在这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麦迪逊的声音轻了下来,目光投向不远处,那里有一个隐藏在橡树阴影下的老式木质秋千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她仿佛能听到两根粗重的铁链在微风中发出的,几不可闻的轻响。
“我经常带学校里的朋友回来。”她继续说道,眼神有些迷离,仿佛穿透了时间,“我们就挤在那个秋千上,慢慢地晃啊晃。那时候,这个后院感觉更大,更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我们会看着远处的高尔夫球场,在黄昏或者像现在这样的夜晚。”
麦蒂的手被宥真握着,温暖了许多。她抽出其中一只,指向栅栏外那片在月光下延展的,朦胧而神秘的广阔地带。
最令人屏息的,正是这篱笆之外的景象。麦迪逊家后院的边界,仅仅是一道低矮的,象征性的白色木栅栏。栅栏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在浓稠夜色下沉睡的高尔夫球场。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为那连绵起伏,如同凝固波涛般的球道草丘镀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银边。沙坑在阴影中呈现出深邃的暗色,像一个个静谧的湖泊。更远处的果岭,草皮被修剪得极短,在月光下反射出丝绸般的光泽。整片球场空无一人,辽阔、寂静、原始,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与深蓝色天空相接的地方,仿佛一个被私藏的、独属于夜晚与星空的秘密王国。
“看见那个最远的坡顶了吗?那边好像有几棵树,天黑之后就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麦蒂的指尖在空中虚点着,“小时候,我和朋友们就爱盯着那里看。我们把高尔夫球场这边,想象成我们熟悉又有点无聊的‘日常世界’,而球场的那一头,那个模糊的、看不清的边界之外……”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孩子气的憧憬:
“我们把它想象成一切我们向往的地方。有时候,那里是纳尼亚,穿过那些树就能看到羊怪打着灯笼在雪地里行走。有时候,那里是霍比特人的夏尔,有圆圆的门和永远在开派对的宴会。有时候,它又是洛杉矶,是巴黎,是伦敦……是所有我们只在电视和杂志上见过,闪闪发光的大城市。我们会在秋千上晃荡着,猜测‘那边’正在发生什么精彩的故事,发誓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要亲自走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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