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的时候，陈默甚至都没有跟师母打招呼，眼神迷离的离开了。
见他这个样子，田老师没有生气，反而是转头就回了病房，有些埋怨的看着老蒋。
“你就不能跟小陈好好说吗，看把孩子给弄的魂不守舍的。”
“他又不是那些吊儿郎当的人，你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你说说，他才多大，偶然犯点错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要以后改了就行。”
没想到，平常对他最严厉的田导，却是最为护犊子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圈子里有多乱，他能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很好了。”
“看他这样子我真是不忍心，要是他出点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得了，田老师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威胁起老蒋来了。
“唉，我也知道那小子现在能这样已经不错，但这不是借口。”
“你以为我就忍心啊，他可是我最好的弟子，就跟儿子一样。”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纵容他，更要让他明白生活的意义。”
“他跟小朵真没感情？我是不信。”
“我就怕他一时糊涂，想不明白这些事，到最后铸成挽回不了的错误。”
“你也清楚，这孩子心软，容易被别人影响。”
“之前为什么我让小杨去帮他，那就是为了给他把把关，防止他走上歪路。”
“这次希望他能够引起重视，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对了，这事你不许跟小朵说，知道不。”
“废话，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啊。”
田老师有些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同样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行了，赶紧睡吧，明天看看没事就别在医院里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看把你金贵的。”
……
这个时节，夜晚的魔都海边依旧是非常冷。
可此时陈默丝毫没有感觉，茫然的坐在防波堤上，看着黝黑的海面。
回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心中的那股悔恨，真是让他无地自容。
看看过去的这几年，陈默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变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当初的目标是什么？
可现在呢，初心早就忘了。
想想跟小朵一起时候暗暗许下的诺言，但现在自己又干了什么。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了……
师父的话，真如一记重击，将他从中清醒。
“杨姐，我是不是很混蛋。”
此时的他声音嘶哑，问旁边的杨姐。
作为这几年跟陈默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他的成长是杨姐一步一步看着起来的。
实际上杨姐看着现在的他也是后悔万分。
为什么当初自己就不能坚定一点。
可以说现在的情况，跟自己的放纵也是有一定关系。
“陈默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当时……”
“杨姐，这件事不怪你，只能说是我自甘堕落。”
陈默摇了摇头，迷茫中又带着点坚定。
“杨姐，你说我现在改正，还来得及吗。”
“小朵能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应该跟小朵坦白。”
杨姐轻叹一声说。
“以后的道路，你应该好好考虑要怎么走了。”
……
在杨姐离开后，他孤单的坐在堤坝整整一夜。
回想着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生活，思绪万千。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自己太过飘忽。
等太阳缓缓从海面升起的时候，陈默也是长叹一声。
拿出手机，找到了小瑶的电话打了过去。
“陈老师？”
耳边传来小瑶那甜美的声音，但陈默此时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小瑶，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怎么了陈老师，你的声音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瑶关心的话，让他为之苦笑。
“没有，我只是在外面坐了一晚上，也想了很多的事。”
“小瑶，对不起……”
他这句话，立马是让小瑶知道了他的意思。
“陈老师，别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因为我的不懂事，也不会让你如此的苦恼。”
“陈老师，你的意思我懂，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去找你的，更加不会让你为难。”
小瑶颤抖的声音，让陈默长叹一声。
她是一个好姑娘，也许没有小朵，可能自己也会爱上她。
但他清楚，自己并不爱她，自己内心中只有小朵。
“对不起，小瑶。”
……
不知道为什么，俩人一下就停止了说话，互相之间一句话都没说。
“陈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长时间之后，小瑶的情绪稳定了之后，对着电话轻柔的说。
“恩，什么？”
“陈老师，如果你在遇见小朵姐之前遇到我，你会不会对我心动？”
听见这句话，一时间让陈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瑶，没有如果，对不起……”
“恩，我懂了，陈老师，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陈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的小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但她也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
陈默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这点从她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就知道。
回想起刚见到他的时候，俩人甚至还闹过一点点的小误会。
那时候网上全都在传陈默是一个渣男，海王，自己当时还有那么点的担心呢。
可现在看来，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多好……
时间还在，她看了看旁边正在酣睡的念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陈老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会将念辰好好养大……”
……
“李叔，送我回家吧。”
坐上车后，陈默对着前座说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好。”
李叔应了一声，果断的启动了车往家开去。
“李叔，麻烦你了，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
“没事，本来这就是我的工作。”
“小陈，你得注意你的身体啊。”
“恩，谢谢李叔。”
看着窗外的飞速向后掠去的景色，他内心中充满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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