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眼前巨大的尸骨，不难想象这些生前的巨人到底有多庞大。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下台阶，快步走在仙山腹内的桃夭震惊地抿嘴道。
放眼望去，这里几乎都堆满了白骨。
微微伸手碰去，像是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压力一般，直接化为无数粉尘落下。
白羽虽然也对这里的尸骨感到震惊，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前面的明镜两人身上。
仿佛是知道白羽在看着他，明镜回头对他友善地笑了笑。
他此时的身影看起来又黯淡了不少。
看来明镜并不能以这个姿态在这里太久。
正这样想着的白羽，前面的师集开始继续说道，
“仙人结束了巨人的时代，并利用巨人创造了巨兽，而巨兽又滋生出了万族，那个时代就称为黄金时代。”
师集说出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桃夭又是一愣，俨然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等信息。
倒是白羽多少已经习惯了，没有表现出多少变化，只是往仙尸那边看了一眼。
如果她还残留生前的记忆，之后会不会突然翻脸？
而铜顺则是对这些过往完全不感兴趣。
他满脑子想的只有赶紧找到脱离苦海的方法。
毕竟这些往事就算知道了又能干嘛？
顺着师集的话，白羽问道，“那就是说这里死去的巨人，全被仙人们拿来做巨兽了？”
时隔太过遥远，他也不可能对这些所谓的巨人们感到共情。
当然白羽也不可能对那些仙人有所感激。
师集点了点头，随即他望向前方，露出了果不其然之色。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随着他们步伐落下，而逐渐应声亮起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身影。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泡在巨大透明水晶中的巨兽，正闭眸躺在里面。
他身着一身红白色战甲，跟先前见到的合体境巨兽长相差不多，但整个身体却是用特殊的材料打造的。
从外形上来看，很像外面石碑上的九天玄金。
“如果能把他唤醒，我们或许能渡过苦海。”
明镜笔直地站在那巨兽下方，背对着几人开口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羽总觉得他此刻的语气充满了一些落寞。
“那事不宜迟，我去把大伙都叫进来吧！”
听真的找到了办法，铜顺十分兴奋，就想把白羽放下来，出去外面通知罪过他们进来。
还不等他走出去，却被师集给制止。
他把视线落到白羽身上，轻声问道，“既然你去过永苍州，想必你也知道命子吧？”
白羽和桃夭闻言瞳孔一缩。
特别是白羽，脑海里浮现出曾跟擎苍相处的点点滴滴。
直到今天他也依然不理解命子为何物。
看到白羽的反应，师集对想出去的铜顺摇了摇头，“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唤醒需要有人去做这巨兽命子，使之融为一体。”
长生教之前曾经在永苍州为了小山界，曾安排一个命子控制了太云界。
虽然这件事由清薇他仨人主导，不过同为长生九子的师集，自然也是知道不少内情的。
对命子并不了解的桃夭，直接发问，“命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成为命子会怎么样？”
跟白羽这些在山门里的弟子不同。
桃夭只是听过大师兄擎苍的一些事情，对此并不了解太多。
白羽也把目光落到师集身上，他心中也是好奇。
不论是呱太又或是九野，都不曾对他透露太多这方面的消息。
“你们可以理解命子，只是仙人控制巨兽的一种工具。
如果你去过永苍州，应该知道那里的巨兽已经完全失去神魂，全凭本能来行动。”
出乎意料的，明镜转头对师集回答了桃夭的疑惑。
同样的为了能使巨兽有更大的杀伤力，哪怕是没有失去神魂的巨兽，命子亦可控制巨兽。
不过付出的代价自然也是不小。
在控制巨兽的同时，命子的全部会被巨兽吞噬。
神魂、肉身、甚至是记忆……
等到一切都消失殆尽后，命子的存在便跟巨兽完全融合到一起。
“什么！？”
不等明镜把话说完，白羽震惊地出声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直让铜顺吓了一跳。
自知失态的白羽，微微垂首问道，“那就没有办法避及这种命运了吗？”
明镜淡淡一笑道，“谁知道呢。接下来请小友去唤醒这巨兽吧。如果成功，也可化为一大助力。”
从眼前这人的话中，白羽明显听出他有所保留，不愿告知。
可白羽也没有办法强行让明镜说出来。
他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不知道对方包藏着什么祸心。
“不行！”
这时正想开口的白羽，让铜顺给打断，“他如今这么虚弱能干什么，让我来吧！”
说着铜顺就要上前，想将眼前的水晶打破，将里面的巨兽放出来。
没想到铜顺居然愿意为白羽赴死，望向跟前的铜顺，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感动。
然而……明镜直接回绝了他。
直言铜顺并没有资格，成为眼前巨兽的命子。
而铜顺想跟明镜争执时，白羽已经一言不发地去到了巨兽面前。
“我要怎么做？”
做好觉悟的白羽，眸中没有任何惧色，背对着几人轻声问道。
他是怕死不假，可如果是为了同门身死，那他十分乐意。
无视桃夭和铜顺的急切叫唤，明镜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
“很简单，直视对方得到认同就行。”
明镜的话刚说完，只见他作一弹指，凭空将把巨兽盖住的水晶给全部击碎。
水晶里包裹着巨兽的液体瞬间飞溅而出。
那气息十分难闻，像是被放坏了的橙子味。
有明镜这等大能在旁，他们很自然地没有被这些液体给落到身体。
白羽按明镜所说的抬眸望去，直直看着对方闭合上的巨大双眸，心头想着这样究竟有何意义？
就在这时，那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仙尸，猛然地出现在白羽面前。
正当白羽感到错愕时，原本眼前沉寂的巨兽的双眸已然睁开，平静地跟白羽对上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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