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裴景策没什么很大的反应。
“你尸骨无存,届时天下大乱……”
门被江南月推开了。
她声音紧张:“什么尸骨无存?”
国师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裴景策,声音惯常没什么情绪:“他。”
江南月听闻后有些愣,她有太多东西想问,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国师却从袖口取出来个红包递给了她。
江南月接过,下意识说了句:“谢谢师兄。”
而后她又紧张:“师兄是,看见了什么?”
国师点头:“嗯。”
裴景策眼神变了变。
国师这人属于两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来,更不可能会主动提自己“看”到了什么。
眼下为何会主动提及?
“师兄……”
国师主动同她说了:“他去征战,而后死亡,天下大乱。”
“可有破解的方法?”
“有。”
江南月道:“是什么?”
“你。”
系统见他们三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讲话,忍不住提醒道:“宿主宝宝,要不进去说吧,外面怪冷的,当心着凉。”
但是他们三人没能进去,因为一道声音响起来:“先别急着进啊,等等我们。”
三人同时看过去。
不远处,云闲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笑着看了眼江南月,而他身边,眼覆白绫的人准确的看向了江南月,他双眼被白绫遮住,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极其清雅精致,不同于国师霜雪般的冷意,他身上颇有些春花秋月的意味。
如果说国师给人的感觉是雪山上最冷的那捧雪,那么迟玄给人的感觉则是清风明月,杨柳浸溪。
迟玄雪色长发被风微微吹起。
系统有些咂舌。
宿主宝没说错,当真是大美人。
它又不由得看了看云闲和国师。
他们师门净是美人啊。
江南月直接冲了过去:“师父!!!”
迟玄接住她,他声音很清润:“小南月,新岁吉祥。”
他把红包给了江南月。
然后伸手,缓缓摸了一下她的脸。
略微长了一点脸颊肉。
裴景策这小混账倒没有亏待她。
江南月双手接过,也同他说了道喜的话,又小声道:“师父怎么直接来了这里?”
她刚刚通灵玉牌就有点搞不明白,一般情况下没有来皇宫见人的。
迟玄轻微掐了她的脸颊一下:“早些见你。”
其实他昨日就来了京城,可昨天晚上,江南月在将军府吃了年夜饭。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自己怎么好去打扰。
国师见到迟玄也错愕极了,但他表现出来的却不算太激动,只是走上前喊了声:“师尊。”
两位国师相对而立。
同样的雪白的长发,同样出尘的气度。
就连腕骨上的红纹,也一模一样。
迟玄对他笑了一下:“国师大人。”
国师从来没听过师尊叫他“大人”。
他本能的觉得这不应该,师尊是师尊,怎么会叫自己“大人”,可是自己没有名字,不叫国师,师尊要怎么称呼自己呢?
他有些无措,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很久没有见过师尊了,师尊自离开他之后就活在了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国师甚至觉得自己和世界没有联系。
他是旁观者。
先前他和世界唯一的联系是师尊,可师尊又早早的离开了自己。
迟玄感受到了国师的沉默和无措。
他取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了国师。
迟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几个听得见。
“小雪团,新年吉乐。”
国师愣住了一下。
在他眼里,红包是小孩子才会收到的东西。
压岁钱又叫压祟钱,意为避鬼驱邪,保佑平安。
大晟认为小孩子命轻身弱,容易受到邪祟侵害,所以长辈们便会以压岁钱来“压祟”。
大晟的风俗是里面放铸成钱币状的辟邪品,家中富裕些的,就会放银铸成的辟邪品。
云闲说江南月喜欢钱,国师就直接在里面放了钱。
江南月本身年纪就不大,在师门又是年龄最小,她收压岁钱理所应当。
怎么自己也有?
国师还是接过,谢谢了师尊。
手上的触感有些硬 ,像钱币状。
一旁的云闲听到小雪团三个字,本来懒洋洋道想直接坐下来的他一下子不困了。
他眼里都是吃瓜。
“小雪团师兄?”云闲道。
迟玄转向他:“阿闲,大过年的。”
江南月不会放过任何怼云闲的机会,她为师父补充:“别逼我揍你。”
云闲见她对这个称呼毫不意外,有些惊讶道:“你也知道,就我不知道?”
几人都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闲声音委屈:“这件事姑且不提,那为什么师兄和小南月都有压岁钱,就我没有?”
云闲想起华菏在南风馆看的话本:“难道家里第二个孩子就这么不配吗?师父你不能太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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