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苍白虚弱的面容，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法出去。
苏澄拿起手机，翻开联系人列表，找到了一串号码。
拨出去之后，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音：“喂？哪位？”
苏澄抿唇道：“是我。”
听到是她的声音，侯涛怔了怔，随即笑着喊她：“阿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哦……”他似乎迟疑了片刻，接着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苏澄握着电话，沉默许久，轻声说：“你能帮我调查一个人吗？”
“什么人？”
“周雅静。”她深吸口气，说，“你尽量帮我查到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侯涛愣了愣，“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想调查她？”
“我有些怀疑她。”苏澄说。
“怀疑什么？”
苏澄说：“我觉得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侯涛震惊，“这不可能吧！我记忆中，她的性格挺活泼的。”
苏澄说：“我只是猜测。”
侯涛说：“好，我会尽全力调查。”
苏澄挂掉电话，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她脑中浮现出周雅静坐在阳台上的画面，她的双脚悬在半空，像是被抽掉了灵性。
她忽然想起那次在医院，周雅静用刀划伤她的脖颈时，那句“死了更好”。
当时周雅静的神情和动作都充满了怨恨。
她想到自己在她手臂上割出的三道伤痕，还有她的话。
“……你杀了我爸爸妈妈，还害得他们跳楼自杀，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你这辈子就活该孤独终老！”
“你这辈子注定无法幸福！”
“你的孩子，将因你而受苦！”
想到最后，苏澄猛地睁开眼睛，她坐起身，抓过桌子上的烟盒，颤抖着掏出香烟和火柴，颤巍巍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她的脸庞变成灰暗扭曲的模糊。
“咳咳！”她剧烈地咳嗽，泪水顺着睫毛淌落，她抬袖拭去泪水。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敲响。
苏澄以为是王丽华，便说了句：“请进。”
房门推开，侯涛走了进来。
苏澄忙将香烟熄灭扔进烟灰缸，擦了把嘴角溢出的烟渍，说：“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你的车停在楼下，怕你忘带钥了。”侯涛微笑着说，走到她旁边，将她抱入怀中。
苏澄靠着他宽厚的肩膀，轻声问：“你今晚回家吗？”
侯涛说：“不了。明天早上还要去上班呢。你一个人在家，多寂寞啊。”
“我不寂寞，我有儿子陪着我呢。”她抚摸着腹中宝宝，微笑道：“而且，还有保姆呢。”
侯涛说：“那也要留个人照顾才行。”
苏澄抬头看着他，“嗯”了一声。
侯涛搂紧她：“阿澄，别跟我分开好吗？你离开我几天，我都不习惯了。”
苏澄心中微暖，“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侯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周家，但如果真的要做选择，我希望你还是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苏澄说：“放心，我会的。”
“那就好。”
两人相拥了一阵，苏澄松开他：“你去洗澡吧，一会儿该凉了。”
侯涛亲了亲她：“等我。”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苏澄走到阳台上，站在栏杆前，眺望远处的风景。
不知何时，天色阴沉了下来，乌云压顶，黑沉沉的夜幕笼罩了城池。
雨滴从天际滑落，打湿了窗玻璃，苏澄转过身，却瞥见隔壁卧室的灯亮着。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丽华。”
“唔……”门被拉开一条缝，王丽华睡眼朦胧的，打了哈欠道，“有事吗？”
“我刚才打雷了，你怕打雷吗？”
“不怕。”
“你先关上门，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王丽华慢吞吞地把门拉开，又打了个呵欠，“聊完了吗？聊完了我继续睡。”
苏澄失笑，说：“你困了就快睡吧。”
“哦。”王丽华说：“那我继续睡了。”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苏澄看向对面的卧室，心中思忖着。
过了许久，浴室门开了。
“你还不睡吗？”
侯涛穿着浴袍，走到阳台上。
“嗯。”苏澄应了声。
“你不累吗？”侯涛倚着围栏问她。
苏澄摇摇头。
“在担心什么？”侯涛问。
“我……在担心丽华。”苏澄犹豫片刻，说：“侯涛，我想告诉你。我和丽华之所以结婚，其实……并不是因为感情。”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们根本不认识。”苏澄低声道。
“不认识？”侯涛皱眉：“怎么可能呢？”
苏澄垂下视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在医院醒来，遇到了一名男士，他是我的未婚夫，后来……我们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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