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学文穿的十分破旧。
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一瘸一拐的。
他灰头土脸地，喊着李宝珠。
李宝珠一开始，都没认出他来。
后来仔细辨认，才发现他是马学文。
建哥有点生气，想赶他走。
宝珠安抚了他，说自己去看看。
李宝珠过去，马学文带她走远了一点，才期期艾艾地开口。
他说：“宝珠，我知道我不该找你，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原来，上次事发之后，马学文被打的十分的惨。
又在雪地里冻了半夜，差点丢掉了半条命。
他的腿本来就受过重伤，这次算是落下了残疾。
虽然还能走路干活，但总是有点不利索。
更严重的那处地方，已经废了，马学文对宝珠说不出口。
他挤出两滴眼泪，拿起手中的袋子，递给宝珠。
宝珠看了看，竟然是一袋子面包。
就是那种早市上，经常有小摊贩卖的，那种蜂蜜小面包。
一排十个，现烤现卖。
但是，里面的气孔比较多，口感也很一般。
宣传的蜂蜜更是没有。
就是一种很廉价的小零食。
这一袋子，大概要五六块钱吧。
宝珠疑惑地看着他，并没有接过来。
马学文很急，挤出来两滴鳄鱼泪。
他说：“宝珠，我没什么钱，这个是我买来给孩子吃的，你收下吧。”
宝珠还是不肯收。
马学文期期艾艾：“收下吧，是我买多的。”
宝珠没办法，就把面包拎在手中。
马学文状似艰难地开口了：“宝珠，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宝珠惊呆了。
马学文说：“小宝没人管，病倒了，我借你的钱肯定会还给你的……”
宝珠不解地问：“你不是和周芳芳结婚了吗？怎么没人管孩子？”
马学文颓丧地说：“别提了，那个女人早跑了，现在根本不肯见我。”
宝珠很嫌弃他，但是听说小宝病了，还是不忍心。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马学文。
马学文接了过来，却还嫌不够。
他说：“这么少？宝珠，你要不跟你老公再要点……”
宝珠一听很来气。
马学文啊，脸皮真是变厚了。
她搜刮自己的口袋，又找出四百块钱。
她平时也没什么开销，就买个日用品，哪里会带多少钱在身上。
就这六百块，还是前两天买菜剩下的。
李宝珠把这四百块加上之前的两百块钱，一共六百块。
一起递到了马学文手中。
她说：“只有这些了，你爱要不要。”
自己最近真是脾气变好了，要是搁在以前，她早就骂人了。
“哎，哎，我会还给你的。”
马学文得了钱，乐颠颠就想跑。
冷不防，撞到一个男人的身上。
建哥一双眼睛里射出冷厉的光，死死盯着马学文。
建哥说：“好小子，你敢敲诈宝珠？”
马学文早被建哥的气势吓得半死，连忙否认。
他说：“不不，我借的，我会还钱的。”
别看建哥现在一身西装，像个体面人。
他可知道他有多狠，混混们都叫他活阎王，说不定他手上还有人命呢……
建哥搂着宝珠，冰冷地盯着马学文，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骚扰我老婆，我就要你好看。”
马学文早就没有骨气了，以往的毒打，让他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他一叠声答应：“是，好，好的。”
建哥嫌弃地看了他两眼，拉着宝珠走了，最后还给他留下一句话：“记得还钱，直接还给我。”
马学文点头哈腰。
宝珠看着，建哥的脸，问他：“你生气啦？他说孩子病了……”
建哥觉得，自己老婆真的是，太单纯善良了。
建哥说：“我听手下兄弟说，他现在成了个烂赌鬼。”
路过院子里，建哥把那袋面包，扔给了自家的大黑狗。
面包都有些干硬了，狗闻了闻，便嫌弃地走开了。
建哥说：“别给孩子吃，不安全。”
宝珠点了点头。
其实建哥，说的没错。以后万事都得小心。
从李宝珠那边离开后，马学文就拿着这几百块钱上了赌桌。
他们玩的是扑克牌。
马学文和这些牌友，俨然是老熟人了。
今天，马学文运气很不错，赢了几百块钱，下了赌桌。
但是，他没有选择还钱，而是回了家。
因为，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他要靠着这点钱，把年关过了。
马学文的家，早已是家徒四壁。
除了床和破烂的凳子，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啥东西。
9年前刚搬家的时候添置的，那些新的家具、值钱一点的东西，早就被他变卖了。
如今这个房子，就差只剩下墙了。
儿子小宝，今年已经是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
马学文心里暗戳戳地，希望他考不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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