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开了。
“贺少，你怎么回来了?”
“宝贝?”
房间内的两个人都很惊讶。
贺墨白并不回答他们。
他自顾自地，把带来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放到柜子里。
“退隐?带我走?不是开玩笑啊?我代主席还没有做过瘾呢，刚当上大律师，一个案子都没接过。”
他一边整理衣服，也不好好叠上，摔摔打打的。
“到底去哪啊?山区还是国外?我可告诉你，你开个书法班可养活不了我。”
他又把带来的粥倒在小碗里，用小勺舀了，放到唇边吹凉。
“闯哥，帮我摇下床。”
李闯赶紧给病床摇起来。
“张嘴，这回退烧了，饿了吧?我可是熬了快一个小时呢。”
他絮叨着，把小米粥一勺勺地吹温，喂给洛亦峰。
“你做饭时烫到手了吗?”
洛亦峰忽然问他，贺墨白的手上，有一块皮肤明显地红了。
“李闯，快去护士站要支烫伤膏来。”
“宝贝，我答应过你，地方你来挑，国内国外任你选，只要你跟我走，我什么都依你。”
“那你以后不能欺负我，要爱我宠着我，可是你比我大这么多，你要是死了，剩我自己怎么办?”
“我不死，照顾你一辈子。”
贺墨白认真地伸出手和他拉钩，还幼稚地盖了印章。
“洛亦峰，你发誓，你好好活着，不要死。”
洛亦峰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红肿的眼睛，突然笑了，随即坐直了身体，很认真地举起右手。
“我发誓，我好好活着，我不死。”
“啧啧啧，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恋爱脑。”
李闯拿着烫伤膏进来，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你们俩要不就好好过，要不就痛快地分开，分还分不开，还天天没事就吵架，要死要活的，我看着都累心，有你俩做榜样，我注定一辈子单身。”
贺墨白不好意思了，脸红了。
“峰哥，昨天晚上你生病了，你是没看见给贺少吓得呀，帮你穿衣服时，人都发着抖，那眼泪掉得……”
李闯还想逗他，贺墨白真恼了，站起身赶他走。
“洛亦峰，你快让他走，我困了，要睡觉。”
“呵呵，李闯，你大嫂赶你走呢，快回去吧。”
又加上一句：“早点休息。”
李闯关门前，又回头来了一句。
“大嫂，这医院病床有点窄，您可抱着点我大哥，小心掉地上去。”
…………
“宝贝，别恼了，等我病好了，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哼，我才不生气呢，我就搂着你睡，偏不掉地上去。”
这么插科打诨，贺墨白的心情似乎好些了。
他打了热水，给洛亦峰擦洗。
“昨天晚上我可害怕了。”
“怕我死了?”
“嗯。”
“不想让我死?”
“不想。”
“那我就好好活着，争取长命百岁。”
这一番没头没脑的对话，两个人却说得极为流畅，态度认真。
他又给洛亦峰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贺墨白就上了床，打了哈欠，困倦得不行。
洛亦峰侧身搂着他，他觉得很舒服，没一会儿，两个人都沉沉地睡去。
…………
第二天早上，李闯去“海福盛”买了海鲜粥送过来。
见到两个人果然搂抱得紧紧的。
“闯哥，去帮我买点东西呗。”
贺墨白揉着眼睛坐起来。
“大嫂，请吩咐。”
“呸！嗯，给我买几本杂志，叫安家。”
“干什么用啊?”
“挑房子啊，他不是要带我隐居嘛，我总得让他给我盖幢新房子吧，我可不委屈自己。”
两个人吃过早饭，医生查过房后，护士来给洛亦峰输液时，李闯就把杂志买回来了。
贺墨白认真地翻着里面的插图，时不时地，和他们俩商量哪一幢房子漂亮。
…………
洛亦峰这次却似病得很重，断断续续的发着烧，温度降了几天，又升上来。
尽管医生用上了最好的抗生素，李闯一日三餐地请了营养师调理，他还是迅速地瘦了下来。
贺墨白再也没去集团上过班，他整日待在医院里陪着他。
洛亦峰白天输液时总是睡觉，夜里就睡不着了，一夜夜地失眠。
失眠时，他就看着怀中睡着的贺墨白，就那么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洛亦峰，你老了。”
早晨起来，洗漱之后，贺墨白要给洛亦峰刮脸。
“我看到你长了一根白头发。”
洛亦峰却垂下了头，再抬起头时，闭上了双眼。
“怎么了?不就是长了一根白头发吗?我不会嫌弃你的，哈哈哈。”
贺墨白用热毛巾给他敷脸，软化胡须。
可是洛亦峰却把热毛巾放到了眼睛上。
贺墨白把剃须膏给他抹匀，又加了剃须油。
这才拿起锋利的剃须刀，轻轻地给他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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