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赵长生不去和温家人求救呢?”贺影心没忍住开口问。
苏芷看向贺影心,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问过。”
赵长生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作为唯一的嫡长子,他的存在太碍事了,二皇子还不是嫡子,因他而起的腥风血雨就已经波及到了早就淡出世人视野的老大夫,一旦赵长生的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有人希望他活着的。
温家乃是隐世家族,其藏在地下的根系太过庞大,当权者怎么可能不忌惮,温家除非乱世,否则避世不出,便是因为如此。这也是为什么,选择外嫁的温家女,都会失去温家庇佑的原因,因为一旦破例庇佑一个,便会牵扯进世俗的因果之中。
赵长生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作为流着一半温家血脉的人,受温家庇佑这么多年,不能拉着温家下水,温家本就遭人忌惮,赵长生乃是皇长子,世人眼中已死之人却在温家活了这么多年,你温家是想要做什么?是不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干涉皇权?
大晋和之前的那些王朝,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都是皇权与世家共治天下,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当今是个头铁的帝王,他看世家极其不顺眼,颇有几分要和世家不死不休的架势。
但不管如何,皇帝到底没有和世家撕破脸,双方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种情况下,赵长生绝对不能向温家求救,他唯一能借助温家的力量,也不过是通过温家的商行给远在灵州的贺从渊送一份求援信。
赵长生和贺从渊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同生共死的。
这种情况下,赵长生能想到的求援人,只有贺从渊。
贺从渊的回信来的不算晚,信是苏芷借口去镇上采买一些细棉布给刚出生的小婴儿做尿布,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甩脱了暗中盯梢的人,拿到了回信。
温家商行有特殊的传信技巧,总要比人力运送要更快一些,那封信上说,贺从渊会在三天后抵达靠山村,他会带着赵长生一家三口,离开这里,护送他们去温家族地。
赵长生很相信贺从渊,在赵长生眼里,贺从渊简直无所不能,八岁那年,贺从渊从狮口救下他,十多年后的现在,赵长生仍然相信贺从渊能从群狼环伺之中救他。
收到信的赵长生肉眼可见的,不那么紧绷,他和陈三七商议一晚,还是决定让苏芷先走,此一分离,怕是将来无缘再见,他们都决定好了,到了温家族地后就再也不出来了。
苏芷接受了这份好意,她并不想去温家族地,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也不能留在那里,除非嫁给族地里的温家人,但苏芷并没有嫁人的想法。
苏芷颠了颠怀里抱着的婴儿,有些舍不得,人是群居动物,习惯了热闹,再去面对一个人的落寞,总归是不习惯的。
“照顾你这些天,你个小没良心的,肯定记不得我了。”苏芷轻轻点了点婴儿的鼻尖,“给你留点什么呢……”
苏芷苦思了许久,最后决定将自己唯一宝贵的玲珑骰子送给他,她坐在灯下,小心翼翼的将骰子掏了个洞,用最轻薄的纱写上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倘若将来这孩子外出历练,若是发现骰子里的小惊喜,说不定她还能见到长大的小孩。
是的,苏芷当初那枚骰子,不是为了寻找顾岑宴,那个时候苏芷是真的以为顾岑宴已经死了的,她将相思骰送给了刚出生还差几天满月的小婴儿,然后和赵长生陈三七说了一声我走了,便背着小包袱,在雨夜撑伞离去。
此一去,苏芷便如游鱼入海,消失人海之中,三七给她不少银票,陈家当初也不是一无所有逃到靠山村的,况且祖孙行医多年,很是积攒下了一些银钱。陈三七他们决定去温家族地,此后再不离开,如此那些银钱不如送给苏芷。
苏芷是跟着温家的商队走的,她后来辗转去了很多地方,几年过去,苏芷走累了,她回到了上刘村,苏家已经没有人了,屋子被苏家远房的人霸占了,苏芷也没有去争,她花了点银钱重新建了个小院子,自此留在了这里。
她不知道她在外四处游走的那些年,贺从渊其实来过上刘村,后来苏芷回来上刘村,贺从渊排除了上刘村,还在暗查她的下落。
苏芷再次遇见顾岑宴的那一天,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普通的一天,她背着背篓上山,这时节山中山货不多,但她运气不错,一只野猪掉进了她挖的陷阱里,她背着野猪下山,路过顾岑宴家围墙外的时候,脑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小时候初见顾岑宴那次,她侥幸抓到了一只小野猪,背下山,从顾岑宴家门外走过,小少年扒着门框往外看,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惊叹。
如今隔了这么多年,她再次背着大野猪下山,可院子里的人已经不在……
苏芷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却对上了一双同样写满惊叹的眸子。
仿佛时光在此刻重叠,这中间数十年都被擦去,以为死去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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