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位官员着急忙慌将金银送往太子府,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后。
隔天,纪砚尘又当众拿出了严元洲的认罪书。
彼时,陈柏言站在大殿中,身后是无数目瞪口呆的官员们。他顺着纪砚尘的话语抬头,苍老满是皱纹的眼眸直勾勾盯住了那认罪书。
为了处理严元洲的事情,他不仅让人在大理寺大闹,想要趁乱杀掉他,后续更是派出不少人手寻找他的下落。
却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人没找到不说,还真的让纪砚尘拿到了认罪书。
“为了这件事,殿下还真是殚、精、竭、虑。”
陈柏言最终对上纪砚尘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纪砚尘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回以淡淡的微笑:
“陈相言重了,严元洲自知罪孽深重,对罪行供认不讳。他已承认不管是煽动柳怀恩造反还是当年襄州一事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此话一出,陈柏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他官员已是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以前还以为严家不过贪财了些,没想到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
一句句小声地议论在殿中回荡。
纪砚尘安静听着,目光从未曾从陈柏言身上移开过。
陈柏言注意到这一点,忽然一笑:
“殿下这样看着老夫做什么,莫非严元洲还胡乱攀咬,胡言乱语了些别的?”
他这话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众官员也都后知后觉注意到了纪砚尘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陈柏言这话无疑是将自己拉到了台面上,引来了所有人目光的同时,也让许多人沉默下来。
纪砚尘轻哼一声,目光慢慢转移,一一从那些心虚地偏移目光的官员们身上扫过:“孤还什么都没说呢,陈相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事真和你有关呢。”
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太子和陈柏言间无形的交锋,顿时都安静下来,不想掺和进来。
“不过陈相放心,严元洲自然是没有胡乱攀咬陈家。”
纪砚尘又说道,只不过目光慢慢飘向另一边正不知道想着什么纪云宸身上,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收敛,显出几分冰冷的锐意,
“不过,他说当初襄州一事与二皇子脱不了关系。”
哗——
举座皆惊。
所有人猛然看向纪云宸,那火辣辣的眼神终于让失神的他惊醒。
纪云宸这几天一直想着安帝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刚才殿中在讨论什么,因此对众人的目光颇为不解:
“怎么了?”
他下意识看向表情阴沉的陈柏言。
陈柏言没有说话,反而是上首的纪砚尘贴心地解答起来:
“严元洲认罪时同孤说,当年襄州袭击孤的匪徒是由他出资豢养的。”
纪云宸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惊讶恼怒的神色:
“什么?他竟敢做这种事情!”
纪砚尘指尖轻瞧椅子扶手边缘,似笑非笑:“他还说,当年那些匪徒在后来被你带回京中,一一安插进了军营中。”
殿中大片吸气声不绝于耳。
纪云宸大脑更是轰隆一声,额头立时冒出冷汗来:“我怎么会做这种事!皇兄,当年我奉命去襄州剿匪,一路杀了近万人,这些都是记录在册的事实。我怎么可能将那些带回京中,这件事就是无稽之谈!”
“是吗?”纪砚尘回得漫不经心。
所有人都看出他此刻对二皇子的态度,心中不免对纪云宸点了蜡。
这些年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二皇子对那个位置的野心,哪怕未曾参与也或多或少了解这位二皇子对太子的种种态度,对严元洲所说那些虽然惊讶,心中却是信了八分。
尤其纪砚尘此刻的态度,让人不得不重视起当年襄州发生的一切。
那可是一场针对太子的杀局。
虽说最终太子活下来了,但梁夏仍然失去了一位皇子,甚至因此陷入了一年的动荡。
纪云宸也感受到了纪砚尘的态度,他立刻意识到此刻的状况。
若不能取信于人,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现下这个节骨眼,他绝不能因为这种原因落入太子手中。
“皇兄,我从未做过这种事!当年襄州一行一切都有文书记录,您若不信,大可让人取来当众查阅!”
纪云宸有些急切地开口。
当初那件事文书记录无懈可击,他不怕查。
相反,纪砚尘若当真让人查,还恰恰合了他的心意。
面对他的辩解,纪砚尘只是笑着并未说话。
纪云宸的信心在那笑容中渐渐崩解,不安爬上心头,令他敛去了所有表情,眼神在这光线明亮的殿中也显得晦暗不明起来。
纪砚尘这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其实这也只是他的试探?
无数思绪在纪云宸脑海中汇聚,不安紧攥着他的心。
就在这时,一个笑声忽然从殿外传了进来,那熟悉的声音让纪云宸一惊,猛然转头看去。
“都这么严肃做什么呢,各位?”
贺成江?
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此刻,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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