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宸心中的不安凝聚到了顶点,这几乎冲破他的理智,令他想也不想便开了口:
“贺成江,你来做什么?!”
哪怕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依然泄露了几分惊慌和急切。
好在在场大部分人都被贺成江吸引,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听到他的话,贺成江看了过来,诧异地挑挑眉,脸上露出那痞子一样邪气的笑:
“殿下这个着急做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难不成你这是心虚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纪云宸额头冒出青筋,恨不得立刻让人进来将他捂住嘴拖出去。
就在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时,一个很久没有说话的人忽然站了出来:
“朝中还从来没有上朝到一半忽然来的道理,贺小将军这是仗着陛下和皇兄的宠爱恃宠而骄?”
纪云宸一愣,看向身边那似笑非笑的四弟,纪云珑。
“四殿下敢说,我还不敢认呢。”贺成江却根本不接茬,他踱步来到殿前忽然掀袍跪下,当着百官众臣的面高声道,“太子殿下,神策营的人都已经查清了。”
轰隆!
如一道惊雷乍现。
纪云宸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的背后早已经被冷汗浸湿,此刻被风一吹冷得他发颤。
“你…你说什么?”他声音不受控地发起抖来,几乎要站不稳。
贺成江闻言看向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无法掩饰的得意与幸灾乐祸。
“皇兄,你怎么了,皇兄?”纪云珑伸手扶住站不稳的纪云宸,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出声关切道。
纪云宸气得眼前发晕,抓着他的手才竭力控制住。
对上那双带着笑的眼时,他心中愤恨,手上用了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我没事,四弟太操心了!”
纪云珑好似感觉不到他手上的力道,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关心兄长是做弟弟应该做的,就像当初二皇兄关心太子皇兄一样,你说是吧!”
这话顿时又将所有人的注意转回了纪砚尘身上。
从贺成江进来开始他就没再说过话,仿佛将这殿中发生的一切当作了一场有趣的大戏。
直到此刻,他才幽幽道:“四皇弟说的不错,不如先扶二皇弟去偏殿,正巧孤今早身体不适,正让太医候在那儿呢,眼下正好给二皇弟看看。”
“不必了。”陈柏言突然迈出人群,高声道。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今日这场闹剧,但凡是聪明点的人都看出了异样。
更何况能站在这朝堂之中的哪一个不是浑身八百心眼的狐狸,自然对当年之事早已心知肚明。
纪云宸将那些匪徒安置进了神策营这件事,大伙儿心里自然门清。
原本将二皇子送下去看太医这件事还能有个善终,如今陈柏言这一阻止,事情一旦暴露,纪云宸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这可是陈家唯一的皇室血脉,陈柏言忍心就此丢弃这枚棋子?
“外祖父……”纪云宸也没想到出来阻止的竟然是自己的外祖父。
他吃惊地看着年迈的陈柏言。
陈柏言却不看他,一双眼平静又冷漠地与纪砚尘对峙着。
纪砚尘也看着他不说话。
一时间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无形的线渐渐绷紧。
最终,还是陈柏言率先开了口:“殿下,不如先让贺小将军说说查出了什么?”
他这话一出,众人才想起贺成江进殿到现在,只说查了军营还没说查出了什么呢。
贺成江笑了,他甚至还懒洋洋给自己换了个姿势继续跪着:“我还以为大伙儿都忘了呢。左相不愧是左相啊,果然临危不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早知道查证的结果了呢。”
说完不等其他人多想,他高声道:
“太子殿下,军中没有异常。每个人的文牒都合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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