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仙似笑非笑的视线，从他们脸上那无言沉默的神色上，逐一掠过。
安静的前殿，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死寂。
不过，在此一刻。
李逸仙也紧跟着开始头疼起来。
接下来，他要去一趟李园，把小李飞刀李寻欢给绑了。
李园同样在北方，路程不算遥远。
可要带着这三个人，李逸仙觉得有些麻烦。
倘若让他专门跑一趟，再把人给送回大明皇都的顺天府，他也觉得麻烦。
李逸仙微微挑开眼角，看向无所事事的曹长卿。
这位西楚儒圣的战力，在天机阁榜单之上，恰好压制华山的风清扬一头。
一切仿佛都是最好的安排。
李逸仙心中有了主意，他将视线回转到曹长卿的身上。
站在不远处的身影，似有察觉地将视线投来。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之中对视。
曹长卿不由得心头一咯噔，像是马上要发生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一般。
他脸上的表情，泛起狐疑之色。
瞅着李逸仙眼中的含笑，越发觉得不对劲。
很快，他的想法就在青年的口中得到验证。
“曹官子，帮我把这四人送到顺天府的江湖小栈去，怎么样？”
李逸仙指头点过面前的老中青三人，朝向身后的文士袍身影，书说道。
瞧着他脸上的表情，曹长卿目光一顿，顺着看过去。
而后，他略显无奈地开口道：“我能拒绝吗？”
“你觉得呢？”李逸仙语气和善，认真地反问道。
听他这话，曹长卿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心头有了答案。
他目光看向姜泥，又一次询问道：
“那我可以带着她一起走吗？”
李逸仙摇摇头，否决了他的提问。
“很明显，也不能……”
没等对方开口，他接过话语，继续说道：
“你要走，我不拦着……”
“但她不行！”
听着他们，像是物品一样。
越过她，随意掏了着讨论自己去留问题。
姜泥那张平静下来的小脸，瞬间有些泛冷。
内心不太好受的少女，垂低眼眸，沉默不言。
好像是察觉到了姜泥的失落之情，李逸仙凝了凝眸，思索一瞬。
片刻后，他暂时放下心头的想法。
看向华山的风清扬、岳不群、宁中则和令狐冲四人。
"诸位，我还有事，不能押送你们回煌天寨。"
“劳烦，暂且去顺天府待着。”
“倘若你们要是谁敢跑，那可就别怪我血洗华山派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逸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中杀意涌动。
随即，他扭头，跟曹长卿，又嘱托了一句。
“曹官子，事情托付给你了……”
“若是出了问题，到时候别怪我为你是问！！”
"知道了，出不了问题的……"
曹长卿有气无力的应答道，他看向沉默的姜泥，柔声说着：
“别担心……”
“一天之后，我就回来……”
姜泥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她心中根本没有一点担心，不仅如此，甚至她希望这两个说话的身影。
最好一起都从自己的生活里头，消失不见。
姜泥冷肃着一张脸，目光落在前殿之上，众多华山弟子脸上的表情。
有惊愕到不敢相信，痛苦跪地者。
有控制不住脸上狂喜之色，死命捂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
还有更多的人，是愣在原地，仿佛还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局势。
少女垂眸敛神，闭口不言。
死去的记忆，突然复苏。
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当年烽烟四起的西楚皇宫。
那时见过的每个人，表情就如眼前这般。
复杂各异。
……
在安静的场面里，李逸仙微微挑眉，扫过了一圈华山。
旋即，刚上山门的青年，转过身来，轻声开口。
“好了，下山吧……”
在他眼中，华山有价值的东西。
除开眼前的令狐冲、岳不群、风清扬、宁中则四人之外，再无它物。
视线与看向自己的宁中则对视一眼，李逸仙脚步迈开，悠哉悠哉踏着石阶，往山下去。
“……”
见状，宁中则凝白的面庞，沉若死水。
她神色沉定，眸光却如惊湖一般，闪烁不止。
真就这样走了？
望着那逐渐离去的背影，宁中则眼神落在了独独留下来的曹长卿身上。
“别看了，他说走，就是走了……”
“放心，他言而有信，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一个人也不会放过。”
“所以……我们也该走了……”
看着姜泥跟着李逸仙离去，曹长卿有点烦躁地揪了揪发丝。
回头看向四人，他叹了口气。
两个大宗师，用不着自己去管。
另外的一个宗师境，一个先天境……
就没办法了，只能由他带着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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