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煜抬头,凝视着龙椅上那位悠然自得、正悠闲地喝茶看书的皇帝,他缓缓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道:“父皇,儿臣有事,先行告退。”
君景离将如山的公务统统丢给君明煜后,自己便清闲地坐在龙椅上,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手中还捧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有何事是朕不能听的?来福,宣秋收进来回话。”
“奴才领旨!”来福躬身施礼,然后朝着大殿外高声喊道:“宣,秋收将军进殿觐见……”
秋收迈入御书房,双膝跪地,行参拜大礼:“臣拜见皇帝陛下,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
“谢皇上!”
“秋收啊!找你家太子所为何事啊?”
秋收用余光瞥见太子微微颔首示意,于是开口:“启禀陛下,臣得知韩尚书病情愈发严重,已然请了云大夫过府为其诊治。”
君景离原本唏嘘的面容,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哦?韩尚书腹痛已有两三日,据太医所言,不是已然缓解了吗?”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启禀陛下,据臣所获消息,韩大人今日晨起腹痛加剧,胡、石两位太医诊断韩大人所患乃是肠痈之急症。
疼痛反复发作药石无用,情况万分危急,两位太医已然束手无策,推荐了云大夫。现今唯有手术治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家同意手术?”
“韩大公子听闻有机会救治韩大人,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手术,并且签署了手术同意书,现在云大夫正在为韩大人进行手术。”
君景离眉头微皱。
秋收连忙解释:“回陛下,手术同意书乃是手术前,大夫与病人家属签署的一种免责契书。其目的在于明确双方的责任和义务,避免在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情况时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君景离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云大夫这么做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障。这次要是能成功医治好韩大人,那云大夫的名声必定会大噪,以后来找他看病的人恐怕会络绎不绝。”
君景离赞同的点头继续追问:“韩家的手术同意书是大公子做主签署的?”
“启禀陛下,听说韩家老夫人瞧不上云大夫农人出身,曾阻挠手术,被韩大公子命人给强行送回它的院子看管起来了。”
君景离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一边若有所思。
这胡茬子摸起来有些刺手。
其实他以前一直有蓄胡须,但自从程诗音苏醒后,他就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留着胡子显得太老气了,和爱妻那如同少女般的容貌太不相配,于是毅然决然地把留了十来年的胡须给剃掉了,现在只剩下刚刚长出来的胡茬子。
“煜儿,朕记得韩家那大小子曾经做过你的伴读,他的学问很不错,状元及第,翰林院待了两年,为了避其父锋芒,自愿调去鸿胪寺任个闲职,前不久继任鸿胪寺少卿。”
皇上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小子的心机却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去鸿胪寺,表面看是为了避开他父亲的锋芒,实则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想和贵妃一党发生龃龉。
这小子手段了得,据朕所知韩家除了那个拎不清的老太太,都以这小子马首是瞻。
这小子应该是你的人吧?
为父认为,他的心机如此之深,恐怕难以掌控。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要他做你的伴读,为父在得知那件事后,定然不会同意的。”
君景离指的那件事就是给韩瑾瑜下药那事,刚开始给太子选伴读,那事经过精挑细选,都是对太子有助力的肱骨大臣的孩子和世家子弟,韩子墨被选中了,后来被皇帝暗卫查到下药那件事以后君景离决定换掉韩子墨,后来还是太子坚持,才没换掉韩子墨。
君景离以己度人,他想,要是他,也有可能做出如同韩子墨做的事情,所以他把韩子墨归类于同类人,为了维护母亲与弟妹,做出点过激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君明煜对朝堂上大小官员了如指掌,当然也是了解他这个伴读的,聪明睿智果断,主要还腹黑。这是他喜欢的类型,皇上说没错韩子墨是他的人。这些年两个人暗中联系不断,韩子墨为他做了不少事情。
君明煜不想隐瞒他父皇,默认了韩子墨是他的人。
“父皇,二品尚书命在旦夕,你也该去慰问一下了,儿子回来还没见过这个曾经的伴读呢?儿子陪您去探望韩大人。”
君明煜回京后一直很忙,每日接触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所以还没见过官居五品的韩子墨。
君景离嗤笑,调侃道:“我看你小子探病只是借口,去给云大夫撑腰才是真吧!”
君明煜搀扶着君景离的胳膊,前所未有的讨好:“父皇英明,来福公公摆驾韩府。”
韩府内,气氛凝重,韩家坐在外厅,焦急地等待着。
韩夫人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眼泪,鞠氏坐在旁边,默默地小声安慰着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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