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轻云明明是笑着的，那么张扬明媚，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电梯门开了之后，刘轻云转身出去，在走出的一瞬间毫无征兆的昏倒在地上。
周九良连忙将人抱进怀里，她的腰很细，一只手就能握的过来，单薄的过分。
此刻他才明白，刘轻云之前全在强撑，现在是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才显露出来。
阴沉着脸将人抱进自己的卧室，联系了私人医生过来。是他族里的顶尖高手。
那大夫颤巍巍的行礼后才开始查看起刘轻云的状况，时而摇头时而蹙眉，甚至开始背起了古籍，听的周九良都不耐烦了才一脸遗憾的收回了手。
“王，这姑娘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大夫说着还悄悄抬眼看了眼床上睡的安详的刘轻云，心下十分惋惜。
真是可惜了这般神仙的人物了。
“你说什么！”周九良惊怒之下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
怎么可能没多少时日了？阿陶明明说过，她是长命百岁的面相。
阿陶怎么会出错！
“王息怒啊！”大夫连忙伏在地上求饶，“这姑娘的脉浮在皮肤，浮数至极，至数难记，如釜中沸水，浮泛无根，正是无根之脉的脉象啊！”
无根……之脉！周九良无力的跌坐回去，沉默良久才摆手让他离开。
难怪她的身体总是如此不好，难怪她在靠近医院的时候就妥协了，难怪见到二哥就跑，难怪她当时说……到底是她的命还是别人的命。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药石无医神仙难救，却一个人扛着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这个傻丫头！
明明是那么单薄的身体，却扛起了一件又一件多少人都扛不过去的大事。
周九良想抽烟，想起刘轻云闻不得烟味又塞了回去。走到床边坐着，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还没来得及让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可是你的生命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守在刘轻云床边，周九良一夜未眠。
应该有办法的，那么多续命的法子，总有一个刘轻云能用上的。哪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也要试一试才行！
刘轻云睡了十二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九点。看到周九良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我是睡着了，吓到你了？”
她这几天为了跑数据确实熬的有点狠，以后再不能了，容易露馅。
“是因为TNT吗？”周九良心疼又哀痛的看着她，“是因为空间被炸了所以牵连到你了？”
刘轻云被子下的手已经摸出银针安在了暗器手环上，他怎么会知道？空间的事她从来没有透露过一个字，她住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监控监听。
四哥也不会说。
眼前一阵波动，周九良就知道她又开了空间，苍凉的笑笑，“我是自己看见的。”
周九良坦白了自己的天赋和种族，他知道，想要换得刘轻云的信任自己就得先坦诚起来才行。
“和托娅一样。”刘轻云以为那只是人鱼被偏爱的设定，没想到猫猫也有种族天赋啊！
“你不惊讶？”周九良看她如此淡定，自己反倒有些着急，“我是……”
“大橘嘛！”刘轻云将银针藏回了身上，淡定的开口，“我知道。”
“什么时候？”
“有一段时间了。”从四哥出事开始算起，确实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你还敢跟我回来。”周九良看着毫无防备心的小丫头，真想给她拎回陈晔跟前再教育教育。
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我当然愿意相信九良先生是好人了。”刘轻云笑的灿烂又天真。
假的，当时实在是没力气了，被抱起来后出手即毙命。还没到那个地步，四哥和叔叔们还要在德云社混呢，没必要搞的那么僵。
“在你这里，好人也是挺好当的。”周九良无奈的叹气，亏他纠结了这么久，没想到小丫头早就知道并且接受了。
“休息好了，我该走了。”刘轻云掀开被子起身，对自己身上换了的衣服完全不介意。
不说作为大夫了，作为一个可以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她很清楚。至于谁给换的，不重要。
“你得休息。”周九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再劳累了。”
“我金陵真有事。”刘轻云无奈的挣了一下，果然没挣脱开。大哥我休息不休息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研究重要还是命重要。”
“研究重要。”知道她的研究能救多少人吗？能挽救多少家庭吗？
“因为你快死了？”
“所以才要……”刘轻云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住嘴的时候信息给的已经足够多了，“这也是你眼睛看出来的？”
周九良慢慢举起了她的手腕，“无根之脉。”
死脉。
草率了，昨晚昏的太快，还以为顶多给她送医院去，没想到直接给她找了个老中医啊！
“晔子知道吗？”
刘轻云摇头，“除了陶阳，只有你。”
“他不是说你会长命百岁吗？”不提还好，提起他周九良就生气。什么大巫传人，连个命格都看不好。
“命之一字玄之又玄，看的那么准还活个什么劲啊。”刘轻云倒是洒脱，好像这不是她的命一样。实在是看不得他这伤心的样子。
嘲讽吧显得她没有人情味，安慰吧刘轻云自己心里还过不去。
索性一摆手，“走了。”
难过去吧！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掉两滴眼泪都有助于排毒。
“你再胡闹，随时会死。”周九良不是说谎，能跟在王身边的大夫可不是普通人。
刘轻云全当自己听不到，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要回去继续跑数据了，早点把生长液研究出来才是正事。
“不知道晔子会不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在医院应该很无聊吧。”周九良无所谓的扣着手，说出口的话却成功令刘轻云停住了脚。
“周九良，我对你们德云社有恩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要恩将仇报！刘轻云转身怒瞪他，阴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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