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透墨汁的绒布，将贝浦尔林路的废弃工厂裹得密不透风。22时27分战术头盔的夜视仪里，工厂的铁皮屋顶泛着冷绿微光，三条探照灯的光柱在围墙内缓慢扫动，像蛰伏巨兽的瞳孔。
小林凤雪的抢修车停在三公里外的信号塔下，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她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串指令，天车系统的防火墙在“铁幕-9”协议的漏洞处裂开细缝。“天车控制系统接入完毕，”她对着加密耳麦低语，屏幕上三号轨的天车图标开始缓慢移动，“预计30秒后抵达三层窗口，同步植入“OTUIGH静默病毒”，外围传感器将在100秒换岗期内失效。”
信号塔顶端的高云苗子调整着AWM2的瞄准镜，镜筒上的温度传感器显示22℃——恰好是强光手电最佳工作温度。她将手电的聚光模式调成脉冲式，光斑在瞄准镜里凝成细小的圆点，正对着主楼三层窗口的守卫位置。“光学干扰设备就绪，”她压了压头盔耳罩，“换岗信号发出时同步启动，脉冲频率已调成守卫夜视仪的致盲波段。”
西侧货运站的阴影里，牧风翔子拽了拽战术背心里的氧气瓶阀门，气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看了眼腕表，22时29分50秒。三水洋子正用液压剪的校准仪对准通风管方向，剪刃的合金锯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通风管薄弱点坐标确认，”她捏了捏防滑手套，“剪口直径已预设为50厘米，刚好够两人依次通过。”
指挥车里的原也浦林调出特警队的实时位置，十辆伪装成油罐车的突击车正沿贝浦尔林路西侧的辅道缓慢推进，车身上的红外伪装膜让它们在热成像仪里看起来像堆废弃金属。“WSAT注意，”他对着喉麦下令，“货运门的电子锁破解倒计时10秒，突入后按A队形控制地面车间，留两人守住液压机操作台。”
22时30分整，工厂主楼门口的探照灯突然闪烁两下——换岗信号。几乎同时小林凤雪按下回车键：“天车到位，传感器失效！”全息屏上，三号轨的天车精准停在三层窗口前，巨大的金属框架将窗口完全遮挡，围墙根的光纤传感器图标集体变成灰色。
高云苗子扣动强光手电的扳机，两道刺眼的白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精准命中刚走出主楼的两个守卫面部。“视觉干扰生效，”她看着瞄准镜里守卫慌乱抬手的动作，“盲区时间预计15秒。”
通风管上方的三水洋子猛地按下液压剪开关，“嗤啦”一声脆响，锈蚀的管壁被精准剪开。她率先翻身钻入，管道内的灰尘被气流卷起，呛得她闷咳两声。“温度28℃，氧气含量19%，”她报出战术手环的读数，“往前五米有个直角弯，之后就是密室上方。”
牧风翔子紧随其后，膝盖在管壁上磕出闷响。两人在黑暗中匍匐前进，通风管的金属壁传来液压机工作的震感，每一次冲压都像大地在轻微颤抖。“还有三米，”三水洋子突然停住，用战术刀拨开管壁内侧的隔热棉，“下方就是钢质盖板，液压机刚完成冲压，解锁窗口还有20秒。”
牧风翔子摸出激光测距仪，光束穿过盖板的缝隙照向下方：“距离地面2.3米，可跳落。”她看着三水洋子用磁力吸盘吸住盖板，两人同时发力，沉重的钢盖被掀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闪烁着红光的控制室。
几乎在盖板移动的瞬间，西侧货运门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原也浦林的声音在耳麦里炸开：“WSAT突入！地面车间发现三名守卫，已压制！”突击步枪的枪声和喊叫声混在一起，地面车间的应急灯骤然亮起，将巨大的液压机照得如同钢铁巨人。
控制室里的四个MKODEJU迈奥尔杰组织总部分部成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操作台后站起。牧风翔子和三水洋子抓住盖板缝隙纵身跃下，落地时战术靴的缓冲垫吸走冲击力。“武侦局机动六科！不许动！”三水洋子的声波震爆弹脱手而出，“砰”的一声闷响后，黑衣人的动作明显迟滞。
牧风翔子趁机扑向最近的操作台，指尖在布满按钮的面板上快速点按——她记得影佐浦也说过，控制中心的监控系统有个物理切断键，藏在标着“锻造温度校准”的旋钮下方。当她掀开旋钮盖板按下红色按钮时，墙上的十二块监控屏同时变成雪花。
“抓住她们！”一个留着寸头的黑衣人反应过来，伸手去按操作台角落的警报器。三水洋子甩出战术绳，绳扣精准缠住他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拽，寸头男踉跄着撞在金属架上，架子上的零件盒哗啦散落一地。
耳麦里传来高云苗子的声音：“三层守卫已解决，发现五个监控终端，硬盘已拆除。”紧接着是原也浦林的汇报：“地面车间肃清，液压机操作台已控制，特警正在搜索通往密室的通道。”
牧风翔子反手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时，指尖触到他后颈的一个凸起——像是某种植入装置。“说，核心数据库在哪？”她将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MKODEJU迈奥尔杰组织总部分部成员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白沫。三水洋子迅速扯开他的衣领，发现他左胸的蛇形徽章正在发烫，表面的蛇眼处有个细小的针孔。“是自杀装置，”她皱眉检查，“徽章里的氰化物胶囊被远程触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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