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让林谦精神猛震,双目精光一闪,道:“三位前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究竟有什么发现?”
羿大师凝重道:“这还要从那晚我到昆仑说起。”原来羿大师多日前驾金云抵达昆仑,他本欲直接上昆仑之巅雪峰,找九玄宗宗主白韧斡旋人类大一统之事。
但羿大师乃是曾经的修真文明聚灵星逍遥宗传人,数十年前因银河蛮族与布玛族地入侵危机辗转流落地球。这么多年来,羿大师一直对聚灵星被屠戮之事耿耿于怀,加之年事已高心气日渐苍老,越发怀念逍遥宗以及聚灵星的一切。
而昆仑乃是地球修行界的代表与汇集之地,经过数十年地发展,俨然具备几分修真文明的气象。加之九玄宗本就与逍遥宗有千丝万缕的传承联系,是以当羿大师几十年后再次踏足昆仑之时,心中早就生出无限感慨,单眼当中亦不可抑制地淌出热泪。
他在昆仑城街头驻足良久,眼里昆仑的热闹景象已渐渐与脑中的逍遥宗、逍遥城融合。
羿大师就这么一直在夜风地轻拂当中默默感受着那一份悸动,排解着心底最深处那浓烈的乡愁。
直到天色由暗转明,远方的天空划出第一道亮光,羿大师才醒转过来。他轻笑摇头将心中的思绪压下,正准备重新往昆仑之巅进发之时,却被一个小青年打断节奏。
这小青年自然是晨练感悟天地的无双,他见羿大师那蓝色的皮肤以及单眼,感到无比怪异,于是便凑近过去仔细打量起来。
羿大师见此也被勾起玩闹之心,索性便不急着走,任由无双围着他转了几圈,才开口道:“小娃娃,你在看什么?看够了么?”
无双虽天资聪颖,但心性却极为纯真,他被羿大师突然开口说话吓了一跳,半晌之后才壮着胆子道:“仙师是何许人也?为何生得与我不同?”
羿大师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道:“小娃娃问这个做甚?”无双见他语气慈善,便也没了骇意,道:“我适才感应到仙师似乎内心惆怅,加之又样貌有别,所以才无礼询问。”
羿大师听地心中一动,问道:“哦,看来小娃娃也是修行之士,你灵性敏锐,是哪门哪派?”
无双恭敬将自己的来历说了,羿大师更是心中欣喜,只道九玄宗门庭鼎盛,每一代皆有天赋奇高的好苗子。于是故意调侃道:“我是外星人。”
无双虽然性子纯真,但智商却老成,当即反驳道:“你骗人,我不信!”羿大师笑道:“何以见得?”
无双小脑袋一转,道:“地球文明尚算有些名气,慕名而来的外星种族亦为数不少,我也不是没见过外星人。但从没在任何一个外星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怪异的思乡愁绪。你若是外星人又如何会在此地心有所感?”
这番话更是让羿大师心中震动,他没料到自己对无双的灵性仍估计不足,想不到无双竟如此敏感,就好像自己的情绪能完全被他感知一样。
羿大师微怔住片刻,才道:“我的确是外星人,不过我亦可算是地球人。这当中的故事可长了,小娃娃想不想听故事?”
无双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想听!”羿大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道:“好,那我便说给你听听。”于是将无双带入金云,又拿出那种独特的咖啡请无双品尝,接着才慢慢将聚灵星、银河蛮族的故事讲给他听。
无双听地既羡慕修真文明的生活,又不忿布玛族的侵略,接着恭敬行了一礼道:“原来前辈就是羿大师,请受无双一拜。”
羿大师也不阻拦,实际上他完全有资格承受这一拜,因为理论上来说无双是他的重徒孙辈。
等无双行完礼,羿大师才问道:“小无双,老夫不能白白受你这一拜,这样吧,你在修行上有没有难题?我或可助你一二。”
无双道:“师父师兄教我的东西,无双皆能领悟,无双只是一直有个疑问,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林谦不禁心中一颤,因为这问题不久前无双也曾问过自己。他现在倒真是想听听羿大师对此又有什么见解。
只听羿大师继续讲述道:“我堂堂一个别人口中的大宗师,竟被这小无双的问题问住了,呵呵!”
林谦听地莞尔道:“羿大师太自谦哩。”羿大师摇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问题我从来没有正经思考过,又哪能给小无双什么答案呢。”
林谦这才确信羿大师没有故作谦让,也不禁在心中重新审视自己,先前他应付无双那番论调实则也有意无意在避开重点,但若真要有一个答案,那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林谦思绪发散之际,尊龙忽朗声道:“此问实在有些多余,这小无双固然天资聪颖灵性敏锐,但这或许也是他的缺点,因为太过敏感反而容易让其陷入思维泥潭。”
林谦几人都是听地心中微动,只听尊龙继续道:“修行本身就是答案,又何必非要在此中找那劳什子的真意呢?任何事情,只有做了才会有结果!”
这番话拥有庞大的感染力,林谦不禁感到浑身一松,刚才脑中那种犹如泥潭般的古怪感觉立时不复存在。
林谦忽然醒悟,其实陷入这种虚无的思维泥潭非常致命,幸好尊龙大师的一番话让他及时清醒。
到得此刻,林谦再次领略到这些前辈的过人之处,不禁朝尊龙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却听羿大师感慨道:“老夫到现在才算真正服了你尊龙,阿颜你这辈子有个好道侣哩。”
听了此话,阿颜与尊龙两人皆是羞意上涌,眼中却流露出幸福的光芒。
林谦这才插话道:“羿大师你仍未说到重点哩,究竟对布玛族有何新发现?”羿笑了笑,道:“小林勿要心急,你继续听我说。”
原来无双当时见羿大师犹豫不语,便知机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前辈适才有那么浓烈的愁思,为何不回聚灵星故地重游一解乡愁呢?”
此话一出,不仅羿大感惊愕,就连此刻听其讲述的林谦心中亦感到无比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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