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鞑子啊!报仇!”
“爷娘啊!俺给你们报仇了!”
“打死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他们疯狂地攻击着落在后面、或者已经受伤倒地的女真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名腿部中箭倒地的女真兵,瞬间被几把锄头、柴刀淹没,只能发出断续的、不成调的嗬嗬声。
巩阿岱听到脑后疾风袭来,急忙偏头,一把粪叉擦着他的耳朵掠过,带起一阵腥风。
他惊怒回身,一刀将那袭击的、面目扭曲的包衣砍倒。
那包衣临死前还死死瞪着他,那眼里,尽是是滔天的恨意。
就在这一分神的功夫,巩阿岱感到后背被沉重钝器狠狠砸中,仿佛脊骨都要断裂,喉头一甜,踉跄前冲几步,"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回头看去,一个身材粗壮、赤着上身的包衣,正举着一根刚从门上卸下的粗大门闩,龇着黄牙,准备再次砸下。
他还未站稳,左腿又是猛地一震,一枚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铳弹打穿了他的小腿骨。
钻心的剧痛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只能用刀死死拄着地面才没有完全趴下。
视线开始模糊、晃动,他看到无数双腿围拢过来——
穿着制式赤色战袄和皮靴的明军的腿,以及更多穿着破烂麻裤、草鞋甚至光着脚的包衣的腿。
他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正前方一名明军小队官模样的年轻人正平举着一支造型奇特的火铳,铳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刚才腿上那一枪显然出自他手。
那年轻人眼神冷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死死盯着他,如同猎手盯着濒死的猎物。
而旁边那些围拢的包衣们,脸上全是复仇的快意和疯狂。
他张了张嘴,想发出最后的诅咒或呐喊,但涌出的只有带着泡沫的、暗红色的血。
“嗬……嗬……弃子……哈哈……哈哈哈……”
巩阿岱仰天惨笑。
话音未落,正前方那明军小队官的铳口再次喷出火光和白烟。
“砰!” 巩阿岱的胸口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猛击,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后一仰。
几乎同时,侧面一名明军士兵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燧发枪狠狠一送,冰冷的刺刀“噗”地一声完全捅进了他的肋下。
背后,那根粗大的门闩带着风声,再次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周围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包衣们,也如同潮水般涌上,棍棒、柴刀、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头上、身上……
随着巩阿岱的战死,复州城内最后有组织的抵抗彻底瓦解。
这场复州之战,与其说是被明军单纯从外部攻破,不如说是在外部军事压力和内部绝望反叛的共同作用下,从内部彻底崩溃的典型。
皇太极的放弃,成为了压垮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传庭骑着战马,在亲兵的护卫下缓缓进入一片狼藉的复州城。
战斗已基本结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味。
他看到那些跪伏在街道两旁、口称“万岁”的汉民和降兵,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如鹰,扫视着这座刚刚征服的城市。
一队士兵将巩阿岱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拖了过来,扔在孙传庭马前。
“经略大人,此贼便是守酋巩阿岱,已于南门伏诛!”
孙传庭垂眸瞥了一眼,脸上平淡无波,仿佛看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件即将被使用的工具。
“哼!螳臂当车!”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传令!将此酋首级斫下,以石灰腌渍,选派嗓门洪亮的使者,送至盖州、海州城下。”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声音清晰地传遍四周:
“示之于众:这便是负隅顽抗、逆天而行之下场!复州已下,天兵所指,顽石亦齑粉!令盖州守将看清楚了,是开门纳降,保全性命,还是想落得如巩阿岱一般,身首异处,为天下笑?!”
“其余部分,”他挥了挥手,“拖去乱葬岗,一并烧了。”
令毕,他不再看那尸体一眼,继续策马前行,下达后续指令:“妥善安置降卒与百姓,扑灭城中余火。统计战果,向陛下报捷。”
复州,这座辽南重镇,在内外交攻中,宣告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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