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自北原神殿归来,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唯有叶小柔、林昊等核心几人知晓他此行收获之巨。他将从藏星阁中获得的关于混沌运用的古老感悟,以及部分可以公开的上古秘辛,通过神念传法的方式,有选择地传授给了叶小柔与林昊,并嘱咐他们酌情融入圣墟的传承体系,用以培养核心弟子。
混沌圣墟,在林凡离开的这段时日里,发展速度并未减缓,反而因他讲道带来的无上声望,以及林昊、叶小柔等人的励精图治,变得更加繁荣鼎盛。
山门之外,原本的临时聚集地,已然形成了一座规模宏大的修士城池,名为“朝圣城”。每日都有来自诸天万界的修士在此交易、论道、等待拜入圣墟的机缘。圣墟的影响力,早已超越了天域外围,辐射至神界更为广阔的区域。
宗门之内,弟子数量再次激增,但得益于严格的问心考核与林昊铁腕的执法,内部秩序井然,风气向上。传功殿在叶小柔的主持下,结合林凡带回的古老感悟,对《混沌源初经》的解读与传授更加系统精深,涌现出不少对混沌之道颇有天赋的苗子。征战殿的弟子在模拟实战与资源倾斜下,修为与战力稳步提升。百艺殿的产出更是源源不断,支撑着整个圣墟的运转与发展。
整个圣墟,气运如虹,汇聚成肉眼可见的混沌庆云,笼罩三地上空,气象万千。
然而,林凡回归后,并未沉浸在这片繁荣景象之中。他深知,北原神殿的警示绝非虚言,星谪殿主展示的命运之网上,那条连接烬灭魔帝的猩红之线,如同悬顶之剑,时刻提醒着他危机的迫近。
他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混沌殿深处,结合北原所得与自身感悟,全力推演混沌大道,试图在帝尊之怒降临前,让自身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混沌,包容万法,化生万物,归墟终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理解。但星谪殿主关于“混沌源核”与“钥匙”的秘辛,以及藏星阁中那些关于林氏先祖运用混沌的古老烙印,让他对混沌的认知,开始朝着一个更加本源、更加宏观的方向延伸。
“混沌源核……宇宙生灭之原点……”林凡盘坐于混沌气流中,心神沉浸,“我所执掌的混沌权柄,不过是这源核逸散出的、冰山一角的力量。若要真正拥有对抗帝尊,乃至探索大道终极的资本,必须尝试去……沟通,或者说,去‘理解’那真正的源头。”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危险的想法。寻常帝尊都不敢轻易触及混沌源核,生怕引动反噬,身死道消。但林凡不同,他身负最纯粹的林氏血脉,初步执掌混沌权柄,更有系统与祖玉这两件可能与源核息息相关的神秘之物护持。
他决定冒险一试。
没有急于调动力量,林凡首先将心神完全放空,试图以最纯粹的意念,去感应那冥冥中存在于宇宙根源的“混沌源核”。他回想着在藏星阁中感受到的那股无形无质、却蕴含一切的“点”,回想着林氏先祖烙印中那种与混沌水乳交融的意境。
起初,一片虚无,毫无所获。混沌源核的存在层次太高,远非他如今的神识所能触及。
但他没有放弃,凭借着对混沌大道日益深刻的理解,以及血脉中那份源自上古的亲近感,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将自身的神识频率,调整到与记忆中那股源核波动尽可能契合的状态。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凡心神消耗巨大,几近枯竭之时——
嗡!
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悸动,自无尽遥远的、超越时空概念的维度传来,与他那调整到极致的神识,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共鸣!
这一丝共鸣,并非能量的传递,而是一种……信息的共享,一种规则的显现!
刹那间,林凡的“眼前”(并非肉眼所见,而是神识感知)仿佛炸开了一片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景象”!那并非光,并非暗,并非物质,也并非能量,而是一种包含了所有可能性、所有“存在”与“非存在”的……终极混沌之海!
他看到了万物的诞生,非由创造,而是由这混沌之海中某种“倾向”的自然显化;他看到了星辰的寂灭,非是毁灭,而是回归这混沌之海的怀抱;他看到了法则的编织与崩解,看到了时间的源头与尽头……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片混沌之海中沉浮、生灭。
而他自身,连同他所执掌的混沌权柄,在这片浩瀚无边的混沌之海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但这并非打击,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开阔与明悟!
“原来……这就是混沌的真相……包容一切,亦超脱一切……”林凡心神震撼,贪婪地“注视”着这片终极景象,试图将每一丝感悟烙印在灵魂深处。
他感觉到,自身那初步凝聚的混沌权柄,在这股来自源头的共鸣下,开始发生某种玄妙的变化。它不再仅仅是一种“定义”外界的力量,更开始向内渗透,与他自身的生命本源、神魂印记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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