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念微动,混沌圣墟外围的云雾自然分开,显露出一条通往核心的通道。他并未起身相迎,帝尊之威,自有其仪轨。他只是将一道平和却不容置疑的意念传递出去:
“贵客远来,请入内一叙。”
片刻后,一道清光自星外落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混沌殿前。光芒散去,露出一位身着朴素灰袍,手持一柄拂尘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澄澈如同初生婴儿,仿佛能洞彻世间一切虚妄。
他气息内敛,看似与凡人无异,但林凡却能感知到,其体内蕴藏着一种与天地脉络紧密相连的奇异道韵,缥缈而深邃,绝非神王可比,但也并非纯粹的帝尊威压,更像是一种……执掌某种规则权柄的化身。
老者抬头,看向端坐于混沌殿深处,身影模糊在混沌气流中的林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随即躬身一礼,声音温和而清晰:
“天机阁,外阁行走,玄玦,奉阁主之命,特来拜见混沌帝尊,恭贺帝尊登临无上大道。”
天机阁!
侍立在林凡身侧的叶小柔和林月,闻言皆是心中一动。这个超然物外,神秘莫测,分部遍布诸天万界,号称知晓古今事的庞大势力,果然在帝尊之战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前来。
林凡的声音自混沌中传来,平淡无波:“原来是天机阁的道友,不必多礼。贵阁消息,果然灵通。”
玄玦老人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帝尊初临,便以混沌大道力压毁灭魔帝,此等盛事,震动诸天万界,我天机阁若后知后觉,岂非愧对‘天机’二字?”
他顿了顿,继续道:“老夫此来,一为恭贺。二来,阁主命我带来一份贺礼,聊表心意。”
说着,他手中拂尘轻轻一摆,三点灵光飞向林凡。
第一点灵光,是一枚非金非玉的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星辰图案,中央是一个古老的“讯”字。
“此乃我天机阁的‘万象星讯令’,持此令,帝尊可在神界乃至下界绝大部分区域,随时与我天机阁进行信息交换,购买情报,或者发布信息。权当是与帝尊结个善缘。”
第二点灵光,是一卷看似普通的竹简,但竹简上流动的气息,却带着岁月沧桑的味道。
“此乃《万界风物志·神界篇》补遗,其中记载了一些近几个纪元以来,神界诸多隐秘之地的变迁,以及一些古老遗迹的线索,或许对帝尊游历神界有所助益。”
第三点灵光,则是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浑圆,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黑色石头。
“此物,名为‘命运之石’残片。并非法宝,亦非材料,无人能炼化。但它有时会自主映照与持有者相关的一些模糊命运轨迹。阁主言,此物或与帝尊有缘,特此奉上。”
前两件礼物,可谓实用,也符合天机阁的身份。但这第三件“命运之石”残片,却让林凡眼眸微眯。
他伸手,将三件物品摄入手中。万象星讯令和《万界风物志》补遗被他随手收起,目光落在了那块“命运之石”上。
触手冰凉,神念探入,如泥牛入海,确实无法炼化。但就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体内的系统核心微微震动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却被林凡敏锐地捕捉到。同时,他混沌帝尊的灵觉,也隐隐感到此物与他之间,存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因果牵连。
“代本尊谢过阁主美意。”林凡不动声色地将命运之石收起,看向玄玦老人,“天机阁的情谊,本尊记下了。道友此来,恐怕不止是送礼这般简单吧?”
玄玦老人脸上笑容不变,赞道:“帝尊明鉴。老夫确实还有一事,或者说,一则消息,或许帝尊会感兴趣。”
“讲。”
“帝尊可知‘星陨秘境’?”玄玦老人缓缓道。
林凡脑海中瞬间闪过刚刚得到的《万界风物志》补遗中的信息,以及之前系统签到零散获得的知识。星陨秘境,神界一处极为古老和神秘的秘境,传闻乃是上古时代,一片浩瀚星域被无上伟力打碎后,其核心残骸所化。内中不仅蕴含无数星辰精华、稀有神材,更传说藏有上古星神陨落后的传承,以及关于宇宙星辰本源的奥秘。此秘境飘忽不定,开启时间与地点毫无规律,唯有当天机出现特定变化时,才有可能被推演出一丝痕迹。
“略有耳闻。”林凡道。
“据我天机阁诸位长老联手推演,‘星陨秘境’将于百年后,于‘寂灭星渊’附近现世。”玄玦老人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此次秘境开启,似乎与往常不同,波动尤为强烈,可能涉及上古星神的核心传承,甚至……可能与‘混沌’、‘起源’等至高法则有关。”
他特意在“混沌”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凡目光一闪:“哦?如此机密,贵阁为何告知本尊?”
玄玦老人坦然道:“原因有三。其一,秘境现世,动静极大,届时绝不可能瞒过神界其他帝尊与顶尖势力,消息迟早会扩散。我天机阁不过是提前一步,做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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