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熊部核心营地,巨大的兽皮议事大帐内。首领铁木真(此铁木真非彼铁木真,纯属名字巧合)正粗鲁地掂量着一块手下费尽心机从黑石山矿区外围偷来的矿石样本。这位以勇武和暴躁着称的部落首领,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冷笑。
"就这么块黑不溜秋、硌手的破石头?也值得乌孙部那群没了狼性的软骨头,屁颠屁颠地去投靠南边的夏人?真是把我们草原勇士的脸都丢尽了!" 他随手将矿石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帐下,一名负责侦查的骑兵队长躬身汇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回禀大头人,咱们的探子看得真切,南夏人在那矿区动静搞得极大,又是挖井又是铺路,还建起了不少石头房子,看那架势,是准备把那地方当成自己家,长期开采下去了。"
"长期开采?" 铁木真从铺着完整熊皮的座位上猛地站起身,声音如同闷雷,带着浓浓的煞气,"他们问过我们雪熊部锋利的爪牙了吗?问过我们雪熊部勇士手中的弯刀了吗?传老子命令下去,让各支巡逻队都给我‘关照关照’这位不懂规矩的新邻居!让他们知道,这北边的草原,谁说了算!"
矿区以北约三十里,一片水草稀疏的丘陵地带。沙棘堡一支十人巡逻队,与人数相当的雪熊部骑兵小队狭路相逢,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雪熊部带队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他倨傲地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沙棘堡士兵,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部落语吼道:"此路不通!滚回去!这里是伟大的雪熊部猎场,南边的夏狗,这里不欢迎你们!"
沙棘堡带队的是一个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但眼神沉稳的年轻什长。他勒住马缰,不卑不亢地回答,声音清晰:"这位头领,恐怕是你搞错了。此地已划入我沙棘堡辖境,我们有镇西国公签署的正式文书为证,明确标示了边界。"
"文书?"那百夫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夸张的狂笑,引得他身后的骑兵们也跟着哄笑起来,"在这片强者为尊的草原上,我们雪熊部勇士的刀箭,就是最好的文书!你们的破纸,擦屁股都嫌硬!"
双方人马互相怒视,手都不自觉地按上了武器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突然,雪熊部骑兵队伍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骑兵,似乎是故意显摆,毫无征兆地张弓搭箭,"嗖"地一箭射出,精准地射断了沙棘堡巡逻队手持的、绣着"萧"字的旗帜绳索,旗帜飘然落下。
"哎呀!手滑了!"那骑兵收起弓,嬉皮笑脸地摊摊手,语气毫无诚意。
沙棘堡士兵们瞬间勃然大怒,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当场就要拔刀冲上去,却被那年轻的什长厉声喝止:"都给我住手!收起武器!"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扫过那些嚣张的雪熊部骑兵,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走。"
看着沙棘堡巡逻队默默捡起旗帜,调转马头离去的身影,雪熊部骑兵们爆发出更加得意和嚣张的哄笑声,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
"哦?咱们的旗子被人当靶子射下来了?"
都督府内,萧战听完年轻什长的详细汇报,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
"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老子这边正愁没借口活动活动筋骨,他们倒好,主动把脸凑上来求打。"他咂了咂嘴,像是在品味一道开胃小菜。
赵疤脸站在下首,独眼里寒光闪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国公爷,这口气不能忍!让末将带一队精锐骑兵过去,给他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们的熊旗也射成筛子!"
"急什么?"萧战摆摆手,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狗冲你龇牙咧嘴吠几声,你难道还趴下去跟它对吠不成?那不成狗打架了?"
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李铁头哇哇大叫:"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国公爷!咱们沙棘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必须干他娘的!"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萧战眼中闪过狐狸般狡黠的光芒,"他们不是喜欢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吗?行,老子就陪他们玩个大的,玩个他们没见过的。传令下去,明日巡逻照常进行,但是嘛……" 他压低声音,对着凑过来的赵疤脸和李铁头低声吩咐了几句。
两人起初听得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继而变得猥琐……啊不,是会意的笑容。李铁头更是搓着手,嘿嘿直笑:"高!国公爷,实在是高!这招太他娘的损了!不过俺喜欢!"
次日,沙棘堡的巡逻队再次准时出发。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队伍后面,跟着几个推着独轮车的士兵,车上盖着厚厚的、脏兮兮的帆布,鼓鼓囊囊的,看不出下面藏着什么宝贝。
果不其然,在昨天同一地点,他们再次"偶遇"了那支雪熊部巡逻队。
"哟?南夏狗怎么又来了?"还是那个百夫长,语气更加嘲讽,"是不是昨天没被教训够,今天又来讨打?还是来给我们雪熊部勇士表演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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