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使者挥手间掀起的寒流尚未消散,那片被冰封的千里之地,已然成为大陆上最恐怖的禁地。
寒风卷着冰屑,在冰封区域的边缘呼啸。南庆边境的一支斥候小队正趴在远处的土坡后,透过结冰的望远镜,死死盯着前方那片白得刺眼的世界。为首的斥候队长张奎,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冻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落在冰冷的镜片上,瞬间凝结成霜,又被寒风迅速吹散。
“队…… 队长,我们还往前走吗?” 一名年轻斥候的声音带着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不是因为冷 —— 他们身上穿着荒北走私过来的羊毛棉袄,足以抵御零下三十度的严寒 —— 而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从骨髓里感到恐惧。
张奎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放下望远镜。镜片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座被冻在半空中的石桥:桥面上,几个挑着货担的商贩还保持着迈步的姿态,货担里的蔬菜、布匹早已冻成坚硬的冰块;桥下的河水停止了流动,几只正在捕食的水鸟悬在水面上方,翅膀伸展的弧度清晰可见,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可那僵硬的羽毛和毫无生气的眼神,却在诉说着生命被瞬间剥夺的残酷。
“不用走了。” 张奎的声音沙哑,“把看到的一切记下来,立刻回报京都。记住,离这片区域远点,那东西…… 不是我们能碰的。”
就在这时,一阵更凛冽的寒风从冰封区域吹来。张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土坡下的枯草突然结冰 —— 不是逐渐变硬,而是像被泼了冷水的蜡像,瞬间失去了所有韧性,风一吹,便碎成了无数细小的冰晶。
“走!快撤!” 张奎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年轻斥候的胳膊,转身就往后方的密林跑。其他斥候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他们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 “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是大地在结冰时发出的呻吟。
跑出足足十里地,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众人才敢停下脚步。张奎扶着一棵枯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在下巴处凝结成冰珠。他回头望向那片被白色笼罩的方向,眼中满是惊骇:“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冰…… 是能冻住时间的怪物。”
与此同时,冰封区域的中心地带,一座曾经繁华的小镇正静静 “陈列” 在冰雪之中。
这座名为 “落霞镇” 的小镇,原本是南庆与北齐边境的交通要道,每日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客栈、酒肆、铁匠铺鳞次栉比,即使在寒冬腊月,也透着一股热闹的烟火气。可现在,整座小镇都被一层厚厚的冰层包裹,像是被装在透明的水晶棺材里。
镇口的牌坊上,“落霞镇” 三个鎏金大字还泛着微光,可牌坊下的两个石狮子,已经冻得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一只野狗卡在牌坊的石柱间,前爪抬起,嘴里还叼着半块骨头,眼睛圆睁,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生命就已经戛然而止。
走进镇内,景象更是令人窒息。
一家客栈的门口,店小二正弯腰给客人开门,他的手还搭在门栓上,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可那笑容已经凝固,嘴角的哈气变成了细小的冰粒。客栈大堂里,几名酒客围坐在桌子旁,桌上的酒壶倒在一边,酒液洒在桌面上,冻成了晶莹的冰壳;一名醉汉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攥着酒杯,杯中的酒只剩下半杯,却像琥珀一样坚硬。
街对面的铁匠铺里,铁匠正抡着铁锤砸向铁砧,铁锤悬在半空,铁砧上的铁块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 那热气也被冻住了,形成了一缕缕白色的冰雾,缠绕在铁块周围。铁匠的脸上满是汗水,可那些汗水已经变成了冰珠,贴在皮肤上,像是镶嵌了一层碎钻。
最令人心悸的,是镇中心的广场。广场上,一群孩子正在放风筝,风筝线被冻成了笔直的冰线,风筝悬在离地面十几丈高的空中,翅膀上的彩纸冻得发亮。一个小女孩正伸手去够落在地上的风筝,她的手指离风筝只有一寸的距离,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笑容,可那笑容已经永远定格,再也不会绽放。
广场旁边的水井旁,一名妇人正弯腰打水,水桶已经放进井里,绳子绷得笔直,井水在桶里冻成了冰块,连带着井壁上的青苔,都变成了绿色的冰晶。她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发梢凝结着冰花,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还在等待丈夫归来。
寒风穿过冰封的街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因为空气都被冻得僵硬,连声音都无法传播。整个落霞镇,安静得像一座坟墓,一座用冰打造的、保存着无数生命最后一刻的坟墓。
落霞镇被冰封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迅速在大陆上炸开。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南庆京都。当张奎带领的斥候小队将情报递到庆帝面前时,庆帝正坐在龙椅上,把玩着神庙使者赏赐的一枚冰晶玉佩。听到 “千里冰封”“生命冻结” 等字眼时,他手中的玉佩 “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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