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叶宇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庆帝所有的嘶吼与挣扎,也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叶承天,你配吗?”
他蹲下身,目光与庆帝浑浊的双眼平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庆帝的心上:
“当年北疆大旱,千里饿殍,流民易子而食。你一道圣旨:‘饥民作乱,格杀勿论!’三十万禁军铁蹄踏过,血染荒原,只为保你京都粮仓一粒米不少!那是谁之父?谁之子?”
“我母妃,诞下我不过三日,便被你以‘后宫干政’之名,一杯鸩酒赐死冷宫!只因为她出身将门,你忌惮她父兄手中的兵权!那是谁之妻?谁之母?”
“我六岁显露武道天赋,你表面欣喜,暗中却指使太子,在我淬体药浴中混入‘蚀脉散’!十年!整整十年!每日经脉如万蚁啃噬之苦,修为不进反退,天才沦为笑柄!你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叶承天,那时,你可曾想过,我是谁之子?”
每一个质问,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庆帝的记忆深处。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用帝王权术和冷酷无情掩盖的肮脏与血腥,被叶宇无情地撕开,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庆帝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源于一种被彻底剥去伪装的恐惧。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神庙?”叶宇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帝瞳的金芒锁定庆帝灵魂深处,“你不过是神庙养的一条狗!不,连狗都不如!狗尚知护主,你为了神庙虚无缥缈的许诺,竟甘愿献祭亲生血脉!”
他猛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惊雷在庆帝识海中炸响:
“我的好父皇,你当真以为,我为何能在这神庙视为‘养殖场’的世界里,一次次打破他们的桎梏?你真以为,你当年下给我母妃的毒,仅仅是蚀脉散那么简单?神庙需要‘锚’,需要能承载他们跨界之力的特殊血脉容器!而你,亲手将你的儿子,你的‘九皇子’,变成了他们最完美的试验品和…兵器胚胎!”
“不…不可能!”庆帝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比死人还要惨白。他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梦魇,身体筛糠般抖动,“你…你怎么会知道…‘界外之锚’…这是神庙最高…”
“我怎么知道?”叶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入巨大惊恐和混乱中的庆帝,如同看着一只在蛛网上徒劳挣扎的飞虫,“你以为,神庙真能算尽一切?你以为,你这枚弃子,还有资格知晓他们的全盘计划?”
他微微抬手,那块带着“授”字的玉玺残骸悬浮在他掌心之上。
“你的时代,结束了。”
“神庙的阴影,终将由我亲手撕碎。”
“至于你…”
叶宇五指猛地收拢!
咔嚓——!
清脆到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那块凝聚了南庆三百年国运、承载着庆帝最后妄想的玉玺残骸,在叶宇蕴含炼虚境伟力的手掌中,彻底化为齑粉!细碎的玉屑如同金色的沙尘,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洒在庆帝绝望的脸上、身上,也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象征着南庆天命与皇权的最后一点实体痕迹,就此彻底湮灭!
“噗——!”
极致的打击和信仰的彻底崩塌,让庆帝最后一口心气彻底溃散。他猛地喷出一大口粘稠发黑的心血,身体如同被抽掉所有骨头般彻底瘫软下去,眼神涣散,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最后一丝帝王的光泽,从他眼中彻底消失。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等死的、腐朽的老人。
帝国新生,阴影暗涌。
叶宇不再看脚下如同烂泥的庆帝。他转过身,一步步踏上御阶,走向那张曾经属于庆帝、象征着南庆至高权力的九龙宝座。
随着他脚步落下,体内浩瀚的炼虚境真元与新生帝国的磅礴气运隐隐共鸣。眉心帝瞳的金芒微微亮起,在他视野中,整座皇宫的轮廓、京都的布局、乃至更远处帝国疆域的山川河流虚影,都清晰地呈现出来。他能感受到国运金龙在京都上空盘旋发出的无声龙吟,能感受到万民归心的磅礴愿力。
然而,在这煌煌气象之中,帝瞳的视野深处,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令人心悸的不谐。
皇宫深处,那座镇压帝国气运的九鼎虚影之上,一道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裂纹,悄然浮现在其中一尊巨鼎的鼎身。裂纹深处,一丝粘稠如活物的黑紫色物质,正极其缓慢地渗透、蠕动,散发着与神庙使者同源的、令人作呕的腐朽与亵渎气息。它如同附骨之疽,贪婪地汲取着新生帝国的蓬勃气运,又像一只来自无尽深渊的冰冷眼睛,透过时空的缝隙,冷漠地窥视着刚刚诞生的炎黄帝国。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机械音,直接在叶宇的脑海最深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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