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里那股从得知消息起就疯狂燃烧的怒火和心疼,几乎要将他吞噬。没有任何犹豫,他长臂一伸,猛地将眼前这个瑟瑟发抖、脆弱不堪的小人儿整个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我在。”
两个字,低沉,沙哑,却重逾千斤。仿佛是一个承诺,一个宣告,一道劈开她黑暗世界的闪电。
赵婉晴的脸被迫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他身上昂贵的西装面料冰冷潮湿,裹挟着风雨的气息,但透过那层布料,传来的却是他坚实胸膛的热度和熟悉好闻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冷冽清香。
这个怀抱……这个她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以为此生再也无法拥有的怀抱……
“哇——”的一声,赵婉晴一直死死压抑的哭声终于彻底决堤。她像迷路已久终于见到亲人的孩子,伸出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浑身剧烈地颤抖。所有的委屈、恐惧、无助、孤独,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泪水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那滚烫的温度,灼得张鹤栾心脏阵阵抽搐般的疼。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中,下颌抵着她湿透的发顶,感受着她的脆弱和颤抖,眸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不知哭了多久,赵婉晴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压抑的抽噎。极致的情绪爆发耗光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寒冷和温暖交织,巨大的安全感如同最有效的安神药,她在他怀里,意识逐渐模糊,沉甸甸地睡了过去。只是即使睡着,她的手指依然无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依然不安。
张鹤栾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她轻得让他心惊,像一片羽毛,几乎没有重量。他抱着她,大步走出阴暗的巷子。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如同沉默而忠诚的野兽。司机早已撑着伞恭敬地等候在一旁,看到张鹤栾抱着一个女孩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训练有素地低下头,打开后座车门。
车内温暖干燥,与外面的狂风暴雨仿佛两个世界。张鹤栾小心翼翼地将赵婉晴放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让她靠着自己,又拿过一条干燥的薄毯,仔细地裹住她冰冷的身躯。女孩在睡梦中本能地向他热源的方向蹭了蹭,发出细微的、猫儿一样的嘤咛。
张鹤栾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指腹极轻地拂过她哭肿的眼皮和依旧苍白的脸颊。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动作极快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眸色瞬间沉冷下去。他接起电话,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但出口的声音却压得极低,冰冷得如同淬了寒冰。
“我走之后,你们就是这样帮我照顾她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怒意和兴师问罪的压迫感。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急切地解释着什么。
张鹤栾耐心耗尽,冷声打断:“够了,我来处理。”
简短一句话,已然宣判。他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扔在一旁。车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车外模糊的风雨声和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或许是他方才语气中未曾完全敛去的怒意,或许是潜意识里依旧的不安,怀里原本熟睡的赵婉晴心有灵犀般地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醒来,眼神还有些迷茫和朦胧,像蒙着一层水汽的黑琉璃。她仰着小脸,怔怔地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还在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
张鹤栾垂眸,对上她的视线。那双刚刚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清澈又无助,直直地望进他的心底。
“瘦了。”他低声说,声音喑哑。抬手,温热的指节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凹陷的脸颊,“脸上都没肉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自责。若不是当初顾虑太多,怕她不适应国外的环境和生活,怕她离开熟悉的土地会害怕,他怎么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以为有张家的名头在,总不会有人太过为难她,他以为……该死的他以为!
粗糙带有薄茧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从脸颊缓缓摩挲,最终停留在人中下方,那柔软而毫无血色的唇瓣上。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如同暗流汹涌的深海,牢牢地锁定了她。
赵婉晴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不自觉地屏住。小叔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纯粹的长辈对晚辈的疼惜,那里面翻滚着太多她陌生而又本能感到心悸的东西,浓烈,危险,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侵略性。
他缓缓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清香,直扑在她的脸上,带来一阵战栗。
“闭眼,”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鸣奏,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让我亲会儿。”
话落,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熟悉的、却仿佛又带着某种陌生炽热的吻,已经温柔而又不容置疑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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