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何愁沉声道:“果然是这笑声……多年前我曾听过,沙漠遗民称之为‘鬼乐’。传说若有孩童听见,魂魄会被抽走,沦为尸奴。这大漠金尸来历不凡,我也是从沙漠遗民口中听来的。”
韩晓灵说道:“鬼乐,难道这金尸来自龟兹古国?龟兹是古代西域的一个绿洲国家。唐代在龟兹设立安西大都护府,它是安西四镇之一。龟兹人擅长音乐,龟兹乐舞就起源于这里。龟兹位于丝绸之路塔克拉玛干沙漠北道,是重要的枢纽,宗教、文化、经济都非常繁荣,冶铁业尤其出名,西域许多国家的铁器都依赖龟兹供应。龟兹人能歌善舞,在西域堪称首屈一指。”
白何愁点头道:“没错,这大漠金尸据说就是龟兹王绛宾。当时龟兹遭到匈奴进攻,城破之后,龟兹王誓死不降,带领部下逃离都城,藏身大漠,但仍受到匈奴的追击。在逃亡途中,龟兹王得到一位中原异士的帮助,学会了鬼道之术,与部众一同被封印在棺材中。几百年后,他们从沙漠深处飞出,已修炼成僵尸,却无法离开大漠。据说龟兹王的鬼道之术尚未圆满,必须吸食上万新鲜血液才能脱离沙漠。但这里早已荒无人烟,过往商旅稀少,因此他收集血液极为缓慢。像我们这样庞大的队伍,正是他最渴望的目标。”
韩晓灵道:“这金尸不会吸了我们的血就凑够数了吧?不过它遇上了少主,恐怕难以如愿了。金尸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消灭,看它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白何愁提醒道:“鬼道之术乃是天下异术,威力惊人,要看金尸修炼到了何种境界。大家尽量压低身子,别被它盯上,说不定它还有什么神通。”
众人闻言纷纷压低身影,目不转睛地望着半空中的三人,心中充满惊奇。
那大漠金尸全身金光闪耀,若是不动,简直像一尊金佛。
曹阳等金尸笑声停止,才淡然说道:“笑得真难听,以后还是别笑了。”
金尸双眼金光闪烁,盯着曹阳道:“没想到你也是鬼道中人,真是三生有幸。虽然你杀了我所有属下,但我并不怪你,反而感到几分亲切。鬼道之人都是寂寞的,就像你,在人间虽有无限荣耀,最忠实的伙伴却是一具僵尸,不是吗?”
这大漠金尸果然厉害,竟一眼看穿了阿宁的本质。要知道,这世上能识破阿宁身份的人寥寥无几。
曹阳道:“别跟我套近乎,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消灭你。”
“消灭我?呵呵,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但金身已成,防御坚不可摧。任何攻击对我都无效。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你让我吸尽你手下人的血液,我就能离开沙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当然,我也会给你好处——告诉你金身的秘密。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鬼道之人修成金身,鬼道金身已成绝密。曹阳,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才是同类。世上的鬼道之人越来越少,只要我们联手,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哼,就你这点本事,我还看不上。你既是鬼道中人,就该明白,我们走的是独木桥,只能过一人,唯有踩着彼此的 ** ,才能更进一步。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
金尸大笑:“想知道我师尊名讳?你还不配!”
“是么,那你师尊可曾提过阳神?”
金尸脸色顿变,结巴道:“阳、阳神?那是我鬼道克星,天敌!可阳神早已成神,不理人间事。难道你发现了阳神在世 ** ?那我们就联手除去他们!”
曹阳冷笑:“除去?我为何要除去自己?我便是阳神转世,如今破僵真气与鬼道之术融会贯通,扫清你们这些绊脚石,易如反掌。”
金尸骇然,没想到曹阳竟是阳神转世,更修成阴阳同源之体,这等人物,历来只在传说 ** 现。
未及交手,金尸已心生怯意。自古鬼道与天道、人道相悖,彼此相争相杀。
史上曾有一段时期,道门不少高人也研习鬼道,但鬼道艰险,多人走火入魔,残害生灵,因此被定为邪道之首,不容于天道人道,遭 ** ** ,鬼道者只得隐匿逃命。
然而真正参透鬼道的大能明白,心志若坚,鬼道不会玷污魂魄,反能比天道走得更远,获取更强力量,只是至今无人抵达终点。
但鬼道与天道合一,绝无可能。因此金尸闻曹阳之言,脸色大变,金面甚至微微扭曲。
他不禁自问:难道这才是鬼道正途?以天道护心,人道修法,再悟鬼道,方不至入魔,终成无上鬼道?
而鬼道另有一条捷径:杀!尤其是斩杀鬼道中人,提升更快。
曹阳杀心已动,全身鬼气运转,黑雾弥漫,解尸手探出,脚踏乾坤闪,已攻至金尸面前。
金尸瞳孔猛缩,眼中精光迸射,周身荡开一圈圈金色波纹,如冲击波四散。
阿宁并未出手,只在一旁掠阵。她强悍无比,在金尸之力冲击下悬空不动,稳如磐石。
细看可见,她周身隐隐浮现一层透明光盾,如月光凝成,护住全身。这便是阿宁不破之秘:每夜吞吐月华,纳为己用,不仅助益修行,更在体表结成月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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