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沉默持续了不到十秒,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刺耳警报声打破。这警报声透过窗户,从远处的城市中心传来,凄厉而急促,瞬间划破了清晨的相对宁静。
泽井总眉头一皱,迅速起身走到窗边,朝警报传来的方向望去。
大古的反应更快,在警报响起的刹那,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形的感知力向外扩张瞬间便发现了原因。
“怎么了?”泽井回头看向大古,发现对方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凝重。
“是怪兽。”大古沉声道。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处,一个巨大、扭曲的身影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巨响和冲天而起的烟尘骤然出现!那是一头形似恐龙、皮肤覆盖着岩石般甲胄的怪兽,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脚掌轻易踩碎了柏油路面,粗壮的尾巴扫过,一栋低矮的楼房如同积木般坍塌。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街道上蔓延,人群的惊叫声与警报声、破坏声交织在一起。
“它出现在人口密集区!”泽井脸色一变,尽管已从大古口中知晓未来人类会面对各种威胁,但亲眼目睹怪兽肆虐的场景,冲击力依旧巨大。
“我去去就回。”大古的声音平静,他只是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瞬间从泽井的眼前消失。
泽井只感到眼前一花,大古已然不见。他立刻将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肆虐的怪兽身上。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和神经反应的极限。
就在那头怪兽扬起头颅,似乎准备喷吐能量毁灭更多建筑时,一道温暖而并不刺眼的光芒,骤然般出现在怪兽的头顶上方。
接着,怪兽那狰狞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僵硬在原地。
下一秒,它的身体逐渐亮起,随后整个怪兽由内而外迅速分解、气化,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只是一瞬间,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残骸。
与此同时,之前被怪兽踩踏、破坏的街道和建筑,那些扭曲的金属、碎裂的混凝土,仿佛时间倒流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还原。塌陷的路面隆起复原,倒塌的墙壁重新立起,破碎的玻璃汇聚完整……几乎在怪兽消失的同一时间,所有被破坏的痕迹也一并被抹除,仿佛那头怪兽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依旧在凄厉鸣响的警报,以及街道上惊魂未定、面面相觑的人们,证明着刚才那短暂却恐怖的几十秒并非幻觉。
“……消、消失了?”
“刚刚……那是梦吗?”
“怪兽呢?我明明看到了!”
街道上的人群陷入了更大的困惑,有些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记忆。
而在联合国总部大楼的休息室内,泽井清晰地“看”到了全过程。并非用肉眼,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感知,让他捕捉到了那超越常理的一幕。他怔怔地看着恢复如初的城市角落,即便以他的沉稳心性,此刻也难掩脸上的震撼。
“……这就是……奥特曼的力量?”他喃喃自语。秒杀怪兽,修复环境,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效率高到令人窒息。
消灭了怪兽的大古正在准备回去,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于是他再次进入高维世界,尝试像护符那样修改关于怪兽降临的历史。
事实如同他所料,他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很轻松的就修改了这段历史,这让他心中的猜测得到应验,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泽井只感到眼前一花,大古已然不见。他愣了一下立刻开始寻找大古的踪迹,房间、走廊一无所获,于是他将目光投向窗外,然而,城市的天际线平静如常,街道上行人步履从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泽井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却发现大古已经重新出现在房间里,位置与他离开时毫无二致,只是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凝重的神色,仿佛在思考什么极其严峻的问题。
“大古?”泽井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刚才……是离开了吗?我还以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我关于‘没想到问未来的我’的猜测让你觉得尴尬,我向你道歉,我并非有意……”
大古抬起手,打断了泽井的话,他的眼神异常锐利:“不,泽井先生,您没有说错任何话。您也无需道歉。刚才,确实发生了事情。”
“发生了事情?”泽井更加困惑了,他再次看向窗外,“可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正是问题所在。”大古沉声道,他抬起手,掌心泛起柔和而纯粹的光芒,“请放松,我将刚才被修改的历史展示给您。”
不等泽井反应,那温暖的光芒已轻柔地笼罩了他。
光芒散去,泽井踉跄了一下,扶住沙发靠背才稳住身体。他的脸色有些发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那种现实发生的一切被被轻易篡改又修复,连自身记忆都随之变动的体验,超越了他过去所有的人生经验和认知范畴,带来的冲击远比亲眼目睹怪兽更加巨大和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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