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野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但刚走出两步,又猛地停住,回头认真地看着王铁匠,一字一顿道:“这事,你一定要上心。”
王铁匠一愣:“那肯定啊,银子都收了,还能不上心?”
牛野摇头:“这不是几两银子的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这东西搞得好,你们的收入翻两番都不止!”
王铁匠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翻两番?一日一两银子?你不骗人?”
牛野已经迈步往前走,头也不回,只扔下一句话:“信我者,得银子!”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淹没在了巴达维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王铁匠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一日一两?这牛野,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门路……”
但转念一想,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眼光倒是毒辣。既然敢打包票,那就赌一把——反正,这枪管,他是铁了心要做出来了。
王铁匠跟在牛野身后,在巴达维亚的街巷里穿梭。他们已经走访了三家本地铁匠铺,有的手艺粗糙,有的漫天要价,王铁匠心里始终惦记着牛野说的“一日一两银子”的承诺,越想越觉得这买卖要是成了,自己岂不是要发财?
“牛哥,”王铁匠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要不跟荷兰人定一批枪管?”
牛野脚步一顿,回头看他:“荷兰人?他们卖枪管?”
王铁匠咧嘴一笑,指了指城区深处:“荷兰人也有铁匠铺,就在河边。我前些日子见过他们打的枪管,做工比咱们本地人强多了,就是贵一些。”
牛野眯了眯眼,略一思索,点头道:“走,去看看。”
两人很快来到城区的河边,远远便听见水流轰鸣之声。只见一座宽敞的铁匠铺临河而建,屋顶烟囱高耸,一架巨大的水车正吱呀转动,带动铁匠铺里的风箱和锻锤。铺子里,几个赤膊的荷兰铁匠正挥舞铁锤,火星四溅。
牛野和王铁匠走进铺子,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一个戴着皮质围裙的荷兰工头迎上来,用生硬的马来语问他们需要什么。王铁匠用蹩脚的葡萄牙语夹杂着手势,比划着枪管的尺寸。
荷兰工头咧嘴一笑,露出黄牙,示意他们稍等。不一会儿,他从柜台下抽出一根锃亮的枪管,递了过来。牛野接过细看,果然做工精良,膛线笔直,内壁光滑,比本地铁匠打造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价格?”牛野直接问道。
荷兰工头伸出五根手指,又比了个“五”的手势。
王铁匠一愣:“五两?”
荷兰工头哈哈大笑,摇头,又竖起两根手指,指了指天,再比了个“五”——五根起售,五两一根。
牛野和王铁匠对视一眼,王铁匠倒吸一口凉气:“一次要买五根?”
牛野却沉默片刻,点头道:“要五根。”
荷兰工头露出满意的笑容,在羊皮纸上唰唰写下订单,双方约定五日后来取货。
离开铁匠铺时,牛野望着那架轰鸣的水车,若有所思。这荷兰人的手艺确实精湛,但价格也够狠。不过,只要成品能达标,这买卖就值当。
“五日……”牛野低声自语,“希望来得及。”
王铁匠走在旁边,心里还在盘算那“一日一两银子”的承诺,忍不住又问:“牛哥,你说这枪管要是真成了,咱们真能赚那么多?”
牛野回头看他,嘴角微扬:“信我。”
王铁匠挠头一笑,心里却更踏实了几分。
回到码头,爱德华挥舞这手里的合同,对着牛野,高声喊道:“牛,合同,大合同,荷兰东印度公司订货两百套吊车”
牛野急忙拿过订单,可全是荷兰文字,他看得懂个锤子。
爱德华解释道,“他们原本还想定的更多,但是木工师傅们说做不出来了,十天两百套都困难,于是荷兰人说三个月内交货都可以。而且他们要整个巴达维亚的独家销售权。另外,他们觉得荷兰本土也有需要,所有可以每个月下三十架订单,让吊车跟着海船回荷兰”
不愧是海上马车夫,对于任何货运相关的东西都无比重视。
众人一商量,陈老豆当机立断,指着巴达维亚港口说道:“买下一个华人的铁匠铺,留下一批人,直接在当地雇工制作初加工。自己做一部分,然后必须自己拼装,三个月交货应该没问题。给老子记住,手艺不能外流,否则以后都没饭吃!”
高铁匠一家带着五个人留下来,加上刚刚买下来的铁匠铺和各种外部采买的订单,成本花了就有五百两。但六成年人配合城里的木工和铁匠铺,一个月做三十套肯定没有问题。十两银子一个人一个月,就是六十两。
外加铁匠铺还有生意,还有其他的盈利来源,而且陈老豆还说了,前面航行的费用也结算给他们,留下的人都很高兴。
三十套卖给荷兰人的售价是300两银子,去掉60两人工,去掉30两物料费用,结算给船只的成本是150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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