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空下起小雨。
赵大来找牛野,说是陈老豆要找他说说事情。
牛野进入上层船舱,就看到陈老豆,林老,李海他们都已经在了,众人好像都在等他。
“那枪不能随便卖!”,陈老豆推开船舷的木窗,让风把烟气吹散一点。
“为什么?”,牛野不太明白,为什么枪不能卖?
林老抽了一口旱烟,慢慢说道:“你这枪一旦开卖,谁最早会买?”
牛野认真想了想,说道:“海船,军队,或许还有洋人?”
林老点点头,“有钱的大海船会买,但中小船东买不起,他们能有几把老火枪就不错了”
赵大在一边说道:“大清的军队不会买,最有可能是海盗和洋人!”
“为什么大清不会买?皇帝老儿自己的军队买一批不行吗?我们赚一笔大钱先!”,牛野不理解,这么好的枪,为啥大清不买?
他也不觉得这算什么高科技,就几根弹线,真的给聪明人看一看也能搞!
“自生火枪,早就有了,但大清不造,你知道为什么?”,李海说道。
“不知道”,牛野老实回答。
“八旗才多少人?就是怕各地军队太强,皇帝无法控制!”李海恨恨说道。
陈老豆挥手,阻止了李海继续说下去,“阿野,我定个规矩,神射火枪只能自己用!否则会祸害所有的海佬,一旦海盗大规模购买和仿造,海佬们都没了活路。另外,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火枪几百年都这样,为啥你能知道怎么造的更好?”
牛野睁着眼睛说瞎话,绝不慌乱,“妈祖说的”
“妈祖还说了什么?”,陈老豆点了烟,继续问道。
“中华将要大祸临头,不自强,就会死很多人,数千万人会先后死去”,牛野豁出去了,他需要支持,至少需要眼前这几个人的全力支持。
众人同时都僵硬在那里,数千万?什么概念?
李海站起来,盯着牛野,厉声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舱外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敲在船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牛野端起茶碗,指尖划过碗沿,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你们知道吗?再过40年的中华,中华人的命运,就像这窗外的雨,看着绵密,落到身上却是刺骨的凉。”
他说的是鸦片。“福寿膏,那东西从英国的船里涌进来,先黏住官绅的烟枪,再缠上百姓的骨头。男人抽得瘦成柴禾,女人卖了首饰换烟泡,田里的稻子荒了,衙门的银子空了,可洋人的货船还在港口排着队,一箱箱卸下来,装走的是白花花的银子,留下的是一个个空壳子,一个个破碎的家庭,一个个破败的城市。”
雨声似乎大了些,牛野的声音也跟着扬起来:“有一个姓林的官员,在虎门把烟土堆成山,浇上石灰,泡在海水里咕嘟冒泡,烧了二十三天。那烟不是烧给洋人看的,是想烧醒国人——可醒得了吗?”
“英国人的炮舰紧跟着就来了。”他顿了顿,指尖攥得发白,“他们说我们毁了他们的‘货物’,要用炮弹讨说法。大沽口的炮响起来时,八旗兵的弓箭还没拉满,就倒在了火枪底下。南京条约签了,香港给了人,银子赔了两千一百万两,欧洲人说这是的‘文明’对‘野蛮’的胜利?”
雨敲在舱窗上,汇成水流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泪痕。“可这才刚开始。”牛野的声音发颤,“是甲午年,咱们自己的海军,铁甲舰沉在黄海,致远舰管带邓世昌抱着狗沉进海里,老百姓在岸上哭,却连块像样的墓碑都立不起。再后来,八国联军进了北京,圆明园烧得只剩断壁残垣,太后和皇帝都跑了,留下京城百姓被洋兵随意打骂,抢的抢,杀的杀——咱们的国家,连自己的子民都护不住啊。”
最沉的是最后那段。“到了民国,日本人的铁蹄踏进来,从东北到南京,从城市到村庄,杀人如麻。南京城里,活下来的人说,尸首都堆到了城墙根,长江水都染成了红的。那会儿的中国人,命贱得不如草,人家的飞机在头顶炸,坦克在路边碾,我们拿着落后的枪,甚至拿着锄头去拼,拼得过吗?”
船外的雨渐渐小了,只剩下偶尔几滴,敲在舱板上,像重锤落在心上。牛野放下碗,茶叶沉在水底,像沉在那段历史里的无数冤魂。“这一百年,血和泪混在一起,流成了河。人家想来就来,想抢就抢,想杀就杀,我们呢?只能看着,忍着,妈祖说她心疼,疼到麻木。”
舱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雨停了,远处的水面泛着灰蒙蒙的光,像那段永远洗不净的屈辱。
李海最先说话,“妈祖到底要你做什么?怎么做?”
牛野抬头,看着李海一字一句的说道:“赚钱,招人,造枪,造炮,成立妈祖军,保护沿海老百姓!能守护沿海就能守护中华!”
“唉!我们就一些老百姓,那是朝廷的事啊!”,林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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