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恳切的说道,“那群人里面有我两个亲戚,只要您出手,这钱我不要了!我天天去帮你登记情报,分文不收!”
牛野把钱又送了回去,“钱,你收着,能帮我一定帮,先带我去问问情况!”
1800年11月,印度果阿的奴隶市场笼罩在湿热难耐的空气中。陈老板摇着蒲扇驱赶着空气里的臭味,带着牛野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市场边缘的奴隶市场,这里一处破败不堪的棚子前。
"牛爷,"陈老板指着那间摇摇欲坠的木棚,压低声音道,"这就是船老大走私,被弗朗基人处决后,要被卖为奴隶的90个中国人。您去问问话吧。"
牛野皱了皱眉,大步走进棚内。棚顶的棕榈叶稀疏不堪,几缕阳光透过破洞洒落,照在泥地上蜷缩的一群人影上。九十个骨瘦如柴的中国人,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在闷热的空气中瘫坐成一团。
牛野蹲下身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士?"
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回这位爷的话,小的们有广东的,有福建的,还有台湾府的。"他声音嘶哑,"我们这帮兄弟,在这鬼地方已经第十天了..."
"爷!"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人突然重重叩首,铁链哗啦作响,"求您买下我们吧!我们愿意做牛做马,只求能活着回大清,再看一眼妻儿老小..."话音未落,周围的人纷纷跟着跪下,铁链碰撞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压抑的啜泣。
牛野心头一紧,环顾四周。这些衣衫褴褛的汉子,有的伤口还在渗血,有的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走出棚子,找到那个正悠闲抽着雪茄的奴隶贩子。
"这九十个人,什么价?"牛野开门见山,陈老板翻译成葡语。
白人奴隶贩子吐出一口烟圈,伸出一个手指:"一个,一百两。"
"全要呢?"
"五十两一个。"贩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不过得一次付清,总共四千五百两。"
牛野心头一震。四千五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出奴隶市场,对身边的小尾巴陈阿生吩咐道:"你去把陈老豆叫来,这事儿得他拿主意!"
阿生连忙点头:"哥放心,我这就去找老豆!"他转身快步离去,背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牛野站在奴隶市场入口,望着远处破败的棚子。那里,九十双期盼的眼睛正透过破洞的棚顶,望向未知的自由。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即将做一个可能改变九十条性命的重大决定...
果阿港,咸腥的海风裹挟着奴隶市场的悲鸣。当陈老豆带着广福源号全体船员赶到时,那棚子里瘫坐着九十名戴镣铐的华人,铁链撞击声在闷热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买下来!"陈老豆只说了一句话。这个在海上漂泊三十年的老海佬,见过太多葬身鱼腹的弟兄。他挨个询问这些船员的老家——广东潮汕的、福建泉州的、台湾府的,每个人眼里都噙着回家的渴望。
当得知拍卖的船只已被买走,老人径直走向码头负责人:"还有拍卖的船吗?"那艘五百吨的阿拉伯海盗帆船,船身布满炮弹孔,连风帆和火炮都不剩,却成了老海佬眼中的宝贝。"五百两,我要了!"
"都是一条命!"当九十名获救的船员跪地叩首时,陈老豆将他们一一扶起。这句在海佬间流传百年的誓言,此刻在果阿的码头上回响。广福源号上,牛野看着空荡荡的银箱——妈祖军的七千两白银,买完第三船棉花后只剩不到九百两。
"细佬,我们有了九十兄弟和第三条船。"陈老豆拍着牛野的肩膀笑道。在接下来的十天里,两百多人日夜赶工,修补着这艘伤痕累累的阿拉伯帆船。当它终于重新扬起风帆时,船舷上陈老板刻下了"同生共死"四个字。
于是,这第三条船就叫做“同生共死号”
海风掠过修葺一新的甲板,牛野望着这群新加入的兄弟,想起老水手们常说的话:“华人海佬,从来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条船,而是千百条华人海船组成的共命体”。
咸涩的海风鼓动着船帆,三道白帆如利刃般划破碧蓝的海面。
胜利号一马当先,五百吨的船身轻盈地破浪前行,船艏激起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如碎银。它船身修长,桅杆高耸,是这支船队的先锋,船长稳稳地站在艏楼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的海况,确保航路畅通无阻。
紧随其后的是同生共死号——那艘曾经伤痕累累的阿拉伯海盗帆船,如今虽已修补一新,却仍显得略显笨重。五百吨的船体在海浪中起伏,船帆被海风吹得鼓胀如巨兽的肺叶。它没有武装,却承载着九十名新加入的兄弟,船尾飘扬的旗帜上,隐约可见"同生共死"四个红色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而在最后方,压阵的是庞大的广福源号——千吨级的巨舰,如同海上的移动堡垒。它船身厚重,船帆遮天蔽日,船艏雕刻着狰狞的龙头,仿佛在向大海宣告它的威严。船舱深处装载着珍贵的货物,而甲板上的水手们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确保这支船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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