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野盯着他的眼睛:"当真。"
"那..."老陈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老子跟你去!反正在这儿也是被那些狗官盯着,不如出去闯闯!"
"我也去!"阿蛮第一个响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哪儿打铁不是打铁?"
"就是!"船工头老吴也点头,"南洋听说热,但咱都是海边长大的,怕啥?"
牛野看着众人,心里渐渐有了底。他提高声音:"诸位,这事儿不强迫谁。想去的,我保证工钱翻倍,两年内建好厂子,想回来的,一百两银子,送你们回大清。"
"那还等啥?"老陈大手一挥,"干他娘的!反正建个厂子也就一两年,不习惯就回来,还有一百两银子揣着,这买卖划算!"
"划算!"
"走南洋!"
工人们的顾虑像潮水般退去。是啊,建个厂子能花多少时间?大不了两年,不习惯就回来,还白赚一百两银子。况且跟着牛野这些年,大伙儿都信他——这人说话算话,从不会让兄弟们吃亏。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多个骨干全数点头。牛野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他转身朝铁厂仓库走去:"账房老周,去准备银子。老吴,你带人去码头,把能带的工具都装船。"
"牛头儿!"老陈突然喊住他,"那...咱啥时候走?"
牛野回头,阳光照在他脸上,那双眼睛亮得像海面上的星火:"现在。"
干他娘的!
既然这世道容不下咱们,那咱们就自己造个新世道!
1805年三月十日,钢铁厂停产,牛野和第一批建设人员带着设备乘坐“广福源号”和“同生共死号”离开码头,前往兰芳国。
1805年三月十五日,李海潮带着第二批人员和设备,乘坐“乘风号”和破浪号”离开东澳岛,去追赶前面出发的两条海船。
1805年三月二十日,最后可以移动的设备和家属登上“云帆号”,“沧海号”,“日月号”向着新的家园而去。
而于此同时,陈老豆和李海动用所有关系,在一点点从官吏嘴巴里了解谁参与了这件事情。
1805年三月三十日,一件震惊整个广州府的事情发生了,东澳岛的那个巨大铁厂被官府和税吏迫害,引爆了整个厂区的事情,在整个广州府里传遍了。
听说,这个铁厂一年能够出产5000吨上好铁料,就被这些税吏活活整死,整个广东府的人,人人大骂。
特别是那些供应商和做五金件买卖的,好好一个生意,硬是要逼死人家,真是作孽啊!
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有商人为了打击竞争对手,在酒桌之上告诉了府台。
府台一声令下,广州府再一查账,这铁厂带的五金厂,一个月要缴纳白银一千两,现在广州府直接每年少白银一万两的税收,府台大人手拍案几,破口大骂:“谁补这一万两千两空缺?下面简直就是一群猪啰吗,要尔等何用!查,谁做的孽!”
广州府的那几个冲进东澳岛铁厂的税吏,首先倒霉,被官员拿出来背锅,直接脱了那身吃饭的衣服。
四月十日,兰芳国的晨雾还未散尽,牛野便带着几个铁厂工头踏上了这片南洋热土。
林怀周几乎是小跑着迎出来的。这位妈祖军的华人领袖,一见到牛野便激动地攥住了他的手,连声道:"牛兄弟!你可算来了!"
牛野咧嘴一笑,指了指身后:"林兄,我带了几个铁厂的老人来,咱们直接说正事。"
几人径直来到林怀周的议事厅,牛野开门见山:"林兄,我这次来,是要在兰芳大兴土木,扩大钢铁厂。"
"好!太好了!"林怀周一拍扶手,"我就知道牛兄弟不是凡人!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
牛野伸出三根手指:"第一,要地——沿海的好地段,够建厂和码头;第二,要人——愿意来的工匠、力工,你们帮着招;第三,减税——头三年免征重税,让我们能站稳脚跟。"
林怀周听完,非但没有犹豫,反而一拍大腿,声音洪亮:"老子全部给你搞定!"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墙边,展开一张羊皮地图:"你们看,这片沿海的荒地,足有一千亩!全是政府地,我划拨给你们!建厂、建码头,随你们折腾!"
几个工头凑近一看,眼睛都亮了——那块地背靠山林,面朝大海,正是建厂的好地方。
"林兄爽快!"牛野大笑,"这地方选得好!"
林怀周拍着胸脯保证:"你们只管建厂,其他事我来办!减税批文我今天就下,招工的事我让各埠的甲必丹帮忙,不出半月,人就能到齐!"
牛野点头:"好,那我们就开工了。"
林怀周忽然压低声音:"牛兄弟,说实话,我就不明白——这么好的买卖,广州府那些官老爷,还有大清朝廷,怎么就看不见呢?"
牛野冷笑一声:"他们不是看不见,是装看不见。"他指着窗外兰芳繁忙的港口,"在他们眼里,咱们这些人,不过是些没根的浮萍。可他们不知道,正是咱们这些'浮萍',才能在这海外闯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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