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隶主宅邸前的草坪上,肖万里宣读了《解放宣言》的条款。当他说到"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任何人的财产"时,三百名黑人同时仰起头,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人开始唱起模糊记忆中的非洲圣歌,歌声渐渐汇成合唱,在甘蔗田上空回荡。
格雷厄姆被绑在自家门廊的柱子上,眼睁睁看着他的"财产"列队领取配给的食物和衣物。几个年轻的黑奴围住一位陆战队员,问关于佛罗里达的一切。傍晚时分,海军陆战队在种植园最高的屋顶上升起了一面红旗,旗帜是红色的底色,上面绘制了“一个举起来的拳头”,这代表佛罗里达自由共和国的“自由解放”之旗。
当夜,获得自由的奴隶们在谷仓里围着火堆跳舞。卡菲老人抚摸着陆战队员送给他的一把小刀,轻声说:"我祖父在非洲时,部落巫师说他是大地的孩子,能够自由在旷野上奔跑。"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此刻,他们身上的铁链已经被斩断,几个小时后,黎明将要到来。
马祖军的返航舰队,停泊在迈阿密的锚地,风里有椰树的清香。沙卡营长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三千多人。
他们都是刚刚从美国种植园解放出来的奴隶,他们的目光里既有解脱的狂喜,也有对未知的惶惑。这位来自非洲草原部落的猎人,如今身着海军陆战队的笔挺蓝色军装,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烁,像极了昔日部落战士的战饰。
"我的兄弟们!"沙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混合着母语的喉音与多年军队训练出的铿锵节奏,"今天,你们不再是别人的财产,不再是锁链下的牲口。从这一刻起,你们是自由共和国的公民!"
人群爆发出一阵激动的呼喊,几个年轻男子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划出痕迹。沙卡抬手示意安静,继续说道:"在佛罗里达,你们每个人都将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不是施舍,而是你们用双手挣来的权利。你们可以耕种、放牧、建造房屋,你们的孩子将不再出生在奴隶棚里,而是在阳光下自由奔跑。"
台下一片寂静,随后是压抑不住的议论声。一个瘦削的中年妇女颤抖着问道:"先生,我们真的能拥有土地吗?就像白人老爷那样?"
沙卡点点头,从一名副官手中接过一卷羊皮纸,展开后高声念道:"根据解放令与土地分配法案,每位成年自由民将分得四十英亩耕地与一头耕牛,家庭可额外获得宅基地。"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但这片土地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它需要你们用勇气去守护。"
他指向北方,那里是刚刚被马祖军控制的佛罗里达内陆,丛林密布,美国势力与奴隶贩子仍在活动。"美国人不会甘心失去这片土地,南方的奴隶主们也不会允许他们的'财产'就这样逃走。他们正在调集军队,试图夺回佛罗里达,重新把枷锁套在你们脖子上。"
沙卡的语气陡然严厉:"因此,每一位身体强健的年轻男子,都必须拿起武器,加入我们的自由卫队。你们要守卫海岸线和丛林,阻止任何企图奴役你们同胞的敌人。"他环视四周,声音如战鼓般擂动:"如果佛罗里达的防线失守,等待你们的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被敌人杀死,要么被重新抓走,锁上镣铐,扔回那地狱般的种植园!"
台下的人群沉默了,但很快,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出队列,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的奴隶烙印,高喊:"我愿意战斗!为了我的孩子不再做奴隶!"紧接着,上千名青年男子跟着站了出来,他们没有喧哗,只是将右手握成拳头,高高举起。
沙卡严肃的伸手扶起那个年轻人:"很好!你们将成为佛罗里达的盾牌。马祖军会训练你们使用步枪与战术,教会你们如何像真正的自由战士那样战斗。"他转向所有人,声音缓和下来:"但记住,战斗不是唯一的选择,你们还有一个任务,那是建设家园。和平时期,你们是农夫、工匠、父亲;战争来临,你们是哨兵,是自由的守护者。"
夕阳西沉,将沙卡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最后望了一眼这群刚刚获得新生的人们,轻声道:"在非洲,我的部落相信,自由是用勇气换来的礼物。今天,你们已经收到了这份礼物。现在,是时候证明你们配得上它了。"
在佛罗里达的土地上,一群曾经的奴隶,在这片新的土地上,拿起锄头和步枪,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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