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这一次,好像真的走到绝路了。
但我不能死。肥膘还没死,崩牙巨和刀疤杰还在逍遥,砵兰街的兄弟还不知道怎么样……我韦吉祥,不能像条野狗一样,无声无息地烂在这个废弃仓库里!
求生的欲望,像一点微弱的火苗,在冰冷的绝望中重新燃起。我咬紧牙关,用还能动的左手,艰难地打开那个医疗箱。里面东西很少,一些过期的消炎药粉,几卷脏兮兮的绷带,一把生锈的剪刀,连酒精都没有。
我拿起剪刀,用牙咬着,配合左手,一点一点剪开被血和汗浸透、紧紧黏在伤口上的破烂衣服。每动一下,都疼得浑身哆嗦,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淌。右臂肿得老高,皮肤紫黑,断骨的地方甚至有些畸形。左腿更是惨不忍睹,膝盖好像完全碎了,软塌塌的。
没有清水清洗,我只能把那些看起来像灰土的药粉胡乱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死死缠紧,希望能止住血,防止感染。整个过程,就像一场酷刑。我几次差点晕过去,全靠一股狠劲撑着。
外面那个年轻人,自始至终没有进来帮忙,只是偶尔能听到他抽烟和踱步的声音。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终于勉强把几个主要的伤口包扎好,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地躺在床垫上,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疼痛依旧猛烈,但至少血好像止住了一些。
夜深了,仓库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面那个年轻人好像也睡着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铁皮屋顶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星光,脑子里一片混乱。是谁救了我?目的何在?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伤口开始发炎,我发起了高烧,一会儿冷得像掉进冰窟,一会儿热得像被火烧。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出现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死去的明哥,狞笑的肥膘,还有澳门赌场那绚烂的霓虹……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时候,后背心窝的位置,那尊一直沉寂的关公纹身,突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凉意!
像一滴冰水,滴在滚烫的烙铁上。
这股凉意迅速蔓延开来,虽然无法驱散高烧和疼痛,却像一根针,死死钉住了我即将涣散的意识!让我保持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同时,一个模糊的、仿佛来自极其遥远地方的意念,像风中残烛,在我脑海里闪烁了一下:
“忠……义……未……绝……”
是关公?!是它在关键时刻,用这种方式吊住了我的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震惊之余,求生的意志猛然增强!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我死死咬着牙,对抗着高烧和疼痛,集中全部精神,去感受那股微弱的凉意,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一夜,漫长如世纪。我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靠着过肩龙的一点韧性,和关公纹身那神秘莫测的援手,硬生生扛了过来。
天亮的时候,高烧退了一些,我虽然依旧虚弱得动弹不得,但意识清醒了不少。那个年轻人走进来,扔给我一个冷硬的馒头和半瓶水。
我看着他冷漠的脸,用尽力气,沙哑地问:“你……叫咩名?”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沉默了几秒,才吐出两个字:
“阿崩。”
阿崩。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是我坠入深渊后,看到的,第一张脸。虽然冰冷,但至少,暂时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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