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风裹着枯叶在巷子里打旋,厉沉舟的出租屋窗户开着,里面传来的争吵声顺着风飘出来,撞在斑驳的墙壁上。苏晚捂着半边脸,头发凌乱,嘴角还沾着血丝,另半边脸肿得老高,显然刚挨了打。厉沉舟站在她对面,手里攥着个空酒瓶,眼神里满是戾气,酒气混着怒火从他喉咙里喷出来:“你他妈再敢提林渊试试?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苏晚忍着疼,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声音带着颤抖却不肯服软:“我就是提了怎么了?林渊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打女人!你除了喝酒、打人,还会干什么?”
这话彻底点燃了厉沉舟的火气,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苏晚的头发,另一只手扬起来,对着她的脸狠狠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苏晚的头被扇得往旁边歪去,半边脸瞬间又红又肿,连嘴角都裂开了,血丝渗了出来。厉沉舟还没停手,又连着扇了好几下,直到苏晚的嘴巴子被扯得歪到一边,连哭都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才甩开手,把空酒瓶往地上一摔,碎片溅了一地。
“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眼!”厉沉舟指着门口,声音沙哑。苏晚扶着墙,踉跄着走出出租屋,冷风一吹,脸上的疼更甚,她掏出手机,颤抖着给林渊打了电话——她知道,只有林渊会帮她。
林渊接到电话时,正在工地核对图纸,听到苏晚带着哭腔的描述,尤其是“嘴巴子被扯歪”几个字,他手里的图纸“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顾不上捡,抓起外套就往工地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工地上的司机打电话:“把那辆重型卡车开出来,对,就是最大的那辆,我有急事!”
半小时后,林渊开着一辆红色的重型卡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咆哮着冲进厉沉舟住的巷子。巷子窄,卡车的后视镜蹭着墙壁,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墙皮被刮掉一大片。厉沉舟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到一边,就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引擎声,他还没反应过来,“轰隆”一声——卡车直接撞破了出租屋的墙壁,砖石和尘土瞬间弥漫开来,厉沉舟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重重撞在对面的墙上,然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
卡车停下,林渊从驾驶室里跳下来,脸上满是怒火,他走到厉沉舟面前,看着他蜷缩在地上,嘴角不停往外冒血,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厉沉舟,你打苏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厉沉舟躺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像碎了一样,尤其是肝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突然看到站在人群外围的陆泽——陆泽是跟着林渊来的,原本想劝架,却没想到林渊会直接开卡车撞人。
厉沉舟突然笑了,笑得咳出一口血,他用尽力气朝着陆泽伸出手,声音微弱却带着股诡异的执拗:“陆泽……过来……”
陆泽愣了一下,犹豫着走过去,还没等他说话,厉沉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最后一点力气撑着身体站起来。旁边正好有根用来固定电线的钢管,立在墙边,厉沉舟拽着陆泽,踉跄着靠过去,一只手抓着钢管,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陆泽的手腕,身体开始随着钢管慢慢扭动——他竟然在跳钢管舞。
他的动作笨拙又怪异,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颤抖,嘴角的血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陆泽的衣服上,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连林渊都愣住了,他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解和愤怒:“厉沉舟,你在干什么?”
厉沉舟听到林渊的话,动作顿了一下,他看着林渊,又看了看陆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是……最后的玩耍……”
说完这句话,厉沉舟的手突然松开,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头歪在一边,眼睛还睁着,却再也没有了呼吸。他的肝脏早就被巨大的撞击力撞碎,能撑到现在,全靠一股执念。
陆泽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厉沉舟,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抓过的温度,心里突然一阵发空。他想起以前和厉沉舟、林渊一起在工地干活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穷,却也没这么多恩怨,可现在,厉沉舟死了,林渊成了杀人犯,苏晚受了重伤,一切都乱了。
林渊看着厉沉舟的尸体,脸上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慌。他刚才只想着替苏晚报仇,却忘了自己开卡车撞人是犯罪,现在厉沉舟死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赶到了。苏晚被抬上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林渊被警察戴上手铐,押上警车,他回头看了一眼厉沉舟的尸体,眼神里满是悔恨——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陆泽作为目击者,跟着警察回了警局做笔录。他坐在审讯室里,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脑子里全是厉沉舟最后跳钢管舞的样子,还有那句“这是最后的玩耍”。他突然明白,厉沉舟其实早就累了,那些打打杀杀、争强好胜,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临死前的那支钢管舞,或许是他对自己荒唐一生的最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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