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那个公文包,”陈峰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浓重的铁锈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有柳条湖的精确坐标和行动计划!”
楼梯间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和蒙尘的行李箱,霉味刺鼻。陈峰的军靴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咚…咚…”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他默数着台阶——现代建筑学的知识告诉他,一楼到三楼,应是四十二级台阶。
踏上第三十六级时,上方骤然传来脚步声!
陈峰猛地发力,将林晚秋拽进一堆散发着皮革腐败气味的旧行李箱后面!林晚秋被呛得几乎咳出声,陈峰的大手瞬间捂住了她的口鼻,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楼梯上方。
两个穿着同样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耳朵里都塞着不起眼的黑色微型耳塞——陈峰一眼认出,那是监听设备,他在“龙刃”时用过同款,能捕捉五十米外的低声交谈!
“队长命令,会议提前到凌晨三点。”其中一人声音低沉,皮鞋踢到一个滚落的空酒瓶,“让我们去后院加强警戒,杜绝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另一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支那人能有什么威胁?一群只会哭泣的懦夫罢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陈峰松开手,林晚秋大口喘息,脸颊被行李箱锋利的金属锁扣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他们说的‘队长’,就是佐藤……”
陈峰没有回应,目光锐利地在杂物堆中搜寻。他迅速抽出一根生锈的长铁钉,精准地插入消防通道铁门的锁孔,手腕用力一拧!
“咔嗒!”一声闷响,锁芯被彻底卡死。
“现在起,这条通道是我们的了。”他指向幽暗的上方,军靴踏上第三十七级台阶,“还有五级。”
三楼走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奢华而寂静,将所有声音吞噬。307号房紧闭的门缝下,透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夹杂着碰杯声和日语肆无忌惮的谈笑声。
陈峰伏低身体,凑近门缝。房间中央的长条桌旁围坐着七个人,佐藤英机居于主位,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枚“武”字戒指。他面前的黑色公文包敞开着,最上面一份文件上,铁路示意图和醒目的爆炸符号触目惊心!
“……九月十八日夜,独立守备队将在柳条湖路段完成‘特别作业’。”佐藤英机带着酒意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届时,我重炮部队将在十分钟内,彻底摧毁北大营军火库,粉碎其反抗意志……”
陈峰的手指在腰间匕首的防滑纹上骤然收紧。现代军事地图上的信息冰冷地呈现:北大营的军火库早已被荣臻搬空,弹药大部分调往关内“剿共”!佐藤英机口中的“摧毁”,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用于栽赃嫁祸和制造恐慌的表演!这印证了陈峰最坏的推测——日军对东北军内部的虚弱了如指掌!
林晚秋忽然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向走廊尽头一辆服务生用的不锈钢推车。车上摆放着几瓶清酒和晶莹的高脚杯,旁边整齐地挂着一件浆洗得笔挺的白色服务生制服。
陈峰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他朝她比划了一个“原地待命”的手势,自己则如灵猫般无声地潜向推车。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声响。
他的手刚触碰到那件冰凉的制服面料——
“吱呀……”
307号房的门,毫无征兆地开了一条缝!
一只戴着瑞士金链怀表(关东军高级军官标配)的手伸了出来,精准地抓走了推车上的一瓶清酒。陈峰瞬间矮身,蜷缩在推车巨大的阴影里。那只手的手腕在门缝光线中一闪而过,怀表的金链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山崎君,再去取一瓶清酒来。”佐藤英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戏谑,“让外面的支那人也听听,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琼浆是何等醇烈!”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脚步声向楼梯口方向远去。机不可失!陈峰迅速套上那件浆得发硬、领口紧勒的服务生制服,感觉像套上了一件不合身的战术背心。
他深吸一口气,推着沉重的推车,稳稳停在307房门口,用刻意模仿的日语口音说道:“失礼了,为您添酒。” (“Shitsurei shimasu, osake wo.”) 这是“龙刃”时期掌握的战场日语,力求简洁有效。
门被拉开。佐藤英机坐在主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在陈峰脸上:“你的日语口音…不像本地人?” 带着审视的意味。
陈峰微微欠身,开始为桌上的空杯斟酒,动作稳定流畅——现代狙击手的稳定性训练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倒酒的同时,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拂过那个敞开的鳄鱼皮公文包。触感柔软细腻,意大利顶级皮革。他清晰地记得情报:这种包的锁扣侧面有个隐蔽的按压式开关。
“我在东京长大。”陈峰的声音保持平稳,酒液精准地注入杯中,没有一丝晃动。
佐藤英机端起刚倒满的酒杯,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哦?那你说说看,东京上野公园的樱花,通常在哪一日开得最为绚烂?”(注:樱花花期是日本文化常识,也是身份验证的常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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