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日军的重机枪开火了!快撤!"陈峰大喊着,拉起赵山河向土坡后方撤退。老兵们也急忙跟随,子弹在他们身边的地面上炸开,泥土飞溅。
"陈兄弟,咱们没能阻止他们!"赵山河一边奔跑一边大喊,"你听,小鬼子的军号声,他们肯定要进攻北大营了!"
陈峰心如巨石压顶,他回头望向铁路方向,硝烟尚未散去,河本末守中尉已不见踪影,只有三具日军士兵的尸体躺在铁轨旁。他明白,历史的车轮仍在滚滚向前,即使他竭尽全力,也未能阻止柳条湖事件的发生——或许,这就是历史的惯性,非一人之力所能轻易改变。
就在这时,北大营方向传来枪声。不是零星的枪响,而是密集的步枪声和重机枪声,夹杂着日军的喊杀声。陈峰和赵山河停下脚步,望向北大营方向,只见营地上空被火光染红,浓烟滚滚,如一条巨大的黑龙在夜空中张牙舞爪。
"完了...北大营真的被进攻了..."赵山河瘫坐在地,手中的毛瑟枪掉落一旁,眼中充满绝望,"旅部的命令是'不抵抗',士兵们手中没有实弹,怎么跟日军打?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老兵们也停下脚步,望着北大营方向的火光,个个眼含热泪。一名老兵拾起地上的大刀,朝着北大营方向嘶吼:"兄弟们还在营里呢!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我要回去救他们!"
"对!回去救兄弟们!"另一名老兵附和道,"就算是死,也要跟小鬼子拼了!"
陈峰凝视着这些血性犹存的东北军士兵,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回去就是送死,日军拥有坦克、重机枪和充足弹药,而北大营的士兵大多手无寸铁,根本不是日军的对手。但他又不能阻止这些老兵——他们是军人,保护战友是他们的天职。
"赵连长,你带老兵们先撤到城外的山地,我去北大营看看。"陈峰突然开口,"我得去确认情况,看看能否救出一些士兵。"
"不行!陈兄弟,你不能去!"赵山河急忙拉住陈峰,"北大营现在肯定已被日军包围,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我必须去。"陈峰眼神坚定,"赵连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来自未来,我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知道有多少同胞将死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大营的士兵们白白牺牲,哪怕能多救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赵山河凝视着陈峰的眼睛,明白他已下定决心。他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怀表递给陈峰:"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你拿着。要是你能活着从北大营出来,就拿着这块怀表去城外的棋盘山找我,我会在那里等你。"
陈峰接过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上刻着"忠义"二字。他紧握怀表,对赵山河道:"赵连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出来。你带着老兵们好好活下去,咱们以后还要一起打鬼子,把他们赶出东北!"
说完,陈峰转身向北大营方向奔去。夜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北大营的枪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明亮。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一场血腥屠杀,是一场他无法完全改变的悲剧,但他仍毅然前往——因为他是陈峰,是来自未来的中国军人,保护同胞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使命。
抵达北大营围墙外时,陈峰看见日军已攻破北门,十几名日军士兵举着步枪向营地里扫射。营地内一片混乱,东北军士兵们有的穿着睡衣,有的光着脚,手握大刀或铁锹向日军冲去,却一个个倒在日军的枪口下。鲜血顺着营地里的积水流淌,染红了整个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陈峰隐蔽在围墙外的一棵老槐树上,目睹这惨状,双眼顿时充血。他想起现代演习时与战友并肩作战的场景,想起训练场上的欢声笑语,再看看眼前这些手无寸铁却仍在反抗的士兵,心如刀割。他从怀中掏出老烟枪给的匕首——据说由清末军刀改制,锋利无比。深吸一口气,他从老槐树上跃下,悄无声息地向日军背后摸去。
一名日军士兵正背对着陈峰,举枪向东北军士兵扫射。陈峰屏息凝神,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身后,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匕首猛刺其喉咙。日军士兵闷哼一声,身体软倒,陈峰接住尸体轻轻放下,拾起他的步枪和弹药袋,继续向营地内潜入。
营地内的东北军士兵越来越少,大多已倒在日军枪口下。陈峰看见一名年轻士兵,约莫十八九岁,手握铁锹向一名日军士兵冲去,却被对方用步枪托砸中头部倒地不起。陈峰心中一紧,立即举枪瞄准那名日军士兵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日军士兵应声倒地。
陈峰冲过去扶起年轻士兵,发现他尚有呼吸,只是头部受伤流血不止。"兄弟,你怎么样?还能走吗?"陈峰问道。
年轻士兵睁开双眼,看着陈峰虚弱地说:"军...军爷...我还能打...我要杀鬼子...为我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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