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我的柱子……”她喉咙里滚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带着浓重的泣音,“出息了……娘……娘高兴……”她猛地俯下身,一把将柱子瘦小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那拥抱如此用力,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对命运不公的嘶哑控诉,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苦涩都揉碎,再转化成汹涌的、滚烫的爱意,灌注给怀里的孩子。柱子安静地依偎在母亲瘦骨嶙峋却异常温暖的怀抱里,能清晰地感觉到母亲剧烈的心跳和那滚烫泪水浸透自己单薄衣衫的温度。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热闹的脚步声和议论声。何大清刚才在胡同里那几声洪亮的宣告,如同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沉寂的四合院。
“老何!老何在家吧?”
“听说柱子直接上了三年级?”
“还免了学费?老天爷,真的假的?”
“快让我们瞧瞧咱院里的文曲星!”
木门被吱呀一声彻底推开,夕阳的余晖瞬间涌进昏暗的小屋,照亮了屋里相拥的母子,也照亮了门口挤进来的一张张或好奇、或羡慕、或震惊、或复杂难明的脸。
打头的正是前院的老张头,他搓着手,黝黑的脸上堆满了惊叹的笑容:“老何!嫂子!恭喜啊!天大的喜事!我家宝山回来都和大家说了,柱子那叫一个厉害!把教导主任都镇住了!直接上中班!那可是尖子班!”他身后跟着一脸惊叹好奇的邻居们。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挤了进来。刘海中背着手,挺着微凸的肚子,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老何,真有这事?柱子才多大?那三年级的功课……”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断了腿用线绑着的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啧啧称奇:“了不得!了不得!这脑瓜子是咋长的?老何,你们家这是要出状元郎啊!这省下的学费……啧啧,够买多少斤棒子面了!”他盯着林若心攥在手里的那张凭证,眼神热切得像要把它融化。
易中海也进来了。他站在人群稍后,脸上挂着惯常的、沉稳温和的笑意,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被母亲搂在怀里的柱子身上,又扫过那张凭证,再看向何大清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的赞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情。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议论:“柱子出息了,给咱整个大院都长了脸!大清兄弟,嫂子,这是何家的大喜事,也是咱院的大喜事!柱子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他往前走了两步,刻意避开地上林若心咳出的水渍,脸上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近乎慈祥的关切,伸手似乎想拍拍柱子的头,语气极其温和:“柱子啊,好孩子!真给易大爷争气!以后在学堂里好好学,有啥不懂的,只管来找易大爷!易大爷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和何家关系有多亲近似的。
然而,这满院的惊叹、羡慕、攀附,却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刺中了角落里一道阴鸷的目光。
贾张氏。她一直倚在自家那扇糊着破报纸的门框上,冷眼瞧着这边的热闹。那张刻薄的寡妇脸拉得老长,三角眼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嫉妒和不服。她儿子贾东旭,刚满15,在轧钢厂当了个学徒工,整天灰头土脸,手上全是机油和茧子,也就勉强认几个大字,离毕业还早着呢!凭什么何家这小崽子,才八岁,就能上三年级?还免学费?老天爷瞎了眼吗?
尤其是看到易中海那副上赶着巴结的样子,贾张氏心里那股邪火“腾”地就烧到了头顶。易中海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平时多稳重的一个人,现在对着那何家小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她儿子东旭也没见易中海这么上心过!
“哼!”一声刺耳的冷笑,像冷水泼进了滚油锅,瞬间压下了院里嘈杂的议论。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贾张氏抱着胳膊,撇着嘴,三角眼斜睨着被众人围在中间、被母亲紧紧搂着的何雨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和酸气:“三年级?啧啧,听着是挺唬人的!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学堂的老师又不是神仙,兴许是看花了眼呢?再说了,”她拔高了调门,尖利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上个学有啥了不起?我家东旭,在国营大厂当学徒工!那可是正经的铁饭碗!端国家的饭碗!比啥不强?眼瞅着就能出师转正,拿工资养家了!不比那念几年破书强百倍?”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杆也挺直了几分,唾沫星子横飞:“念书?念书能当饭吃?认识俩大字,能换回棒子面?能让你娘吃上药?哼,白费那个劲!我家东旭,那才是真本事,真出息!”她刻意把“真本事”、“真出息”咬得极重,眼神挑衅地扫过林若心苍白憔悴的脸和何大清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穷酸和徒有其表的“风光”。
这话一出,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回音,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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