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头。刘海中和阎埠贵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老张头脸上有些尴尬。
何大清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额头青筋直跳。这是存心恶心人!他拳头捏得咯咯响,嘴唇哆嗦着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按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是何雨柱。
何雨柱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刚才满院的喧嚣、众人的惊叹、易中海的攀附、尤其是贾张氏那淬了毒般的言语,似乎都未能在他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掀起一丝波澜。他只是平静地看向一脸怒容的父亲,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不像个孩子,倒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和提醒。
然后,他转过头,目光穿透人群,落在那倚门而立、满脸刻薄相的贾张氏身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更没有孩童被辱骂后常见的羞怯或畏缩。他的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悲悯的疏离感。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陈旧而吵闹的破烂物件。
他没有反驳贾张氏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几秒钟。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力量。
贾张氏被这目光看得心里莫名一虚,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被戳了个洞,瞬间泄了几分。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柱子的视线,心里无端地升起一丝烦躁和不安。这小崽子的眼神……怎么那么瘆人?
何雨柱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轻轻挣脱母亲的怀抱,走到屋里那张唯一的小方桌旁。桌上放着他的书包——一个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口袋。他打开书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仅有的两本旧书,一本残缺的《三字经》,一本不知从哪个废品站捡来的、卷了边的破旧算术册子。他就着昏暗的光线,翻开书页,垂下了眼帘,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嫉妒、攀附或侮辱,都与他无关。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儿,沉浸在另一个只有文字和数字的世界里,遗世独立。
屋子里一片死寂。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透过窗棂,恰好落在他翻开的书页上,也落在他专注而沉静的侧脸上。那光影,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却无比坚韧的金边。
林若心紧紧攥着那张免学费的凭证,看着儿子在满院复杂的目光和贾张氏恶毒的言语中,如此平静地拿起书本,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这一次,泪水冲刷着的不再是委屈和辛酸,而是滚烫的、混杂着无边骄傲和深切心疼的热流。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用那双泪眼模糊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儿子小小的、却仿佛蕴藏着无限可能的背影。
贾张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刻薄话找回场子,可看着柱子那副完全沉浸在书里、把她当空气的模样,再看看周围邻居那沉默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尴尬的神情,她终究只是狠狠剜了柱子背影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哼”,扭着肥胖的腰身,咣当一声摔上了自家的破木门。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心虚。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重新挂了起来,只是眼底深处的算计和热切更浓了。他看着柱子专注读书的小小身影,又看了看何大清那张依旧愤怒却因儿子举动而强行压抑的脸,心中念头急转。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翻腾的怒火。他看向儿子,那沉静读书的背影,像一根定海神针,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狂澜巨浪。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地对满院还没散去的邻居,也像是对自己说:
“何雨柱,看书呢!都回吧!让孩子安静看会儿书!”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骄傲和护犊之情。
夜幕,终于悄然四合,笼罩了这烟火气十足、却也暗流汹涌的四合院。昏黄的油灯在何家的小窗里亮了起来,映照着书页,映照着母亲含泪带笑的脸,映照着父亲挺直的脊梁,也映照着那个沉静读书、仿佛已将整个喧嚣世界隔绝在外的八岁身影。
属于何雨柱的路,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在这个平凡的傍晚,悄然铺开。而四合院的众生相,也在这一场小小的风波里,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童”光芒,映照得愈发清晰,愈发耐人寻味。明日,当晨曦再次照亮这灰墙胡同,属于柱子崭新的一页,也将正式翻开。而那免去的学杂费凭证,在母亲林若心枯瘦的手心里,依旧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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