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水枢纽在雷击下剧烈摇晃，裂缝在金属墙壁上快速蔓延。海水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结构要撑不住了！"百晓通边喊边收集漂浮的传承光点。
凌渊却站在原地，左眼的数据漩涡越转越快。"这样还不够..."
墨影拉住他："你打算做什么？"
凌渊的目光穿透层层阻碍，直视枢纽深处。"核心还在运行，溟渊的连接没断。"
玄素道人神色严肃："要彻底摧毁，必须斩断与溟渊的联系。"
就在这时，被雷公破坏的区域开始自动修复。金属像活物般蠕动，迅速填补裂缝。
"它在自我修复！"雷公难以置信地喊道。
凌渊闭上双眼，将意识沉入深处。那里，溟渊的低语如永恒的海浪，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
"我要与它们同步。"凌渊轻声说道。
墨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这太危险了！"
"别无选择。"凌渊平静地回答。
他放开对心源流的控制，任由溟渊的低语涌入。无数混乱的意念瞬间充斥他的脑海。
凌渊的身体开始变化。左眼的数据漩涡扩散开来，黑色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他在异变！"百晓通惊恐地后退。
玄素道人拦住想要上前的墨影："要相信他。"
凌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一部分保持清醒，另一部分却融入了永恒的黑暗。
在疯狂的边缘，他触摸到了某种本质。那是构成现实的最基础规则。
"我看见了..."凌渊喃喃自语。
他抬手指向正在修复的墙壁。没有能量波动，但那面墙开始瓦解。
不是被破坏，而是被"抹除"。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这是什么力量？"雷公目瞪口呆。
凌渊没有回答。每次使用这种力量，都让他离疯狂更近一步。
枢纽深处传来愤怒的咆哮。低语者放弃攻击防护罩，全力冲向凌渊。
凌渊只是轻轻一瞥，低语者的触须就开始消散。它痛苦哀嚎，无法抵抗这种本质层面的抹除。
"不够..."凌渊的声音变得空洞，"还要更深..."
他继续下沉，任由溟渊的低语吞噬更多自我。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左眼完全变成了深渊的颜色。
墨影想要冲过去，被玄素道人牢牢按住。
"现在打断，他会立刻被完全吞噬。"
凌渊的视野完全改变。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由数据流和规则线条组成的网络。
他看到了坎水枢纽的核心——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通过无数管道与溟渊相连。
"找到你了。"凌渊轻声说。
他伸出手，直接触碰那些规则线条。黑色漩涡开始不稳定地抖动。
整个枢纽警报大作，灯光疯狂闪烁。自毁倒计时突然加速。
"他在改写现实规则！"百晓通看着终端数据，声音发颤。
就在这时，凌渊的身体剧烈抽搐。黑色血液从七窍流出，同步的代价开始显现。
"凌渊！"墨影挣脱玄素道人，冲到他身边。
凌渊的视线开始模糊，溟渊的低语更加狂乱。无数疯狂的意念试图占据他的意识。
"我...撑不住了..."他艰难地说道。
墨影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我帮你分担！"
她运转墨家秘法，将自己的意识与凌渊连接。溟渊的低语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但她的到来，让凌渊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谢谢..."凌渊重新集中精神，"现在，结束这一切。"
他再次触碰规则线条，更加精准。黑色漩涡开始崩溃，连接溟渊的管道逐一断裂。
低语者发出最后的哀嚎，身体如沙堡般瓦解。所有龙门溺者停下动作，身上的光纤逐渐暗淡。
"成功了..."百晓通看着数据，"溟渊连接正在断开！"
但凌渊的异变没有停止。黑色纹路继续蔓延，覆盖了半边脸庞。
"必须让他停下来！"雷公焦急地说。
玄素道人快步上前，双手结印按在凌渊额头："醒来！"
清心咒的力量注入凌渊体内，与溟渊低语激烈碰撞。凌渊痛苦嘶吼，同步过程被强行中断。
当他再次睁眼时，左眼恢复了正常的数据漩涡。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有什么永远地改变了。
"该离开了。"凌渊的声音异常平静。
坎水枢纽加速崩塌，更多海水涌入。传承光点已被百晓通全部收集。
"破浪号在下面！"墨影指向来时的路。
就在这时，整个枢纽突然安静下来。警报声戛然而止，灯光恢复正常。
一个熟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沈夜天微笑着鼓掌："精彩，真是精彩。"
他的目光落在凌渊身上："没想到你能驾驭溟渊之力。我果然没看错人。"
凌渊冷静地看着他："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
"当然。"沈夜天优雅地点头，"从你们进入坎水开始，每一步都在预料之中。"
他指向正在崩溃的枢纽："这个旧型号早该淘汰了。感谢你们帮我测试新兵器性能。"
全息影像切换，显示出一个更庞大、更先进的设施。那里有数以千计的新型实验体，每个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欢迎来到真正的坎水枢纽。"沈夜天微笑，"希望你们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最终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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