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路板边缘焦黑如炭,第三数据线(CAN 总线)已熔断成两截
路栀咬碎草莓冰棍,铝箔在指尖翻飞成临时绝缘层。打火机幽蓝的火焰舔舐着螺丝刀尖端,温度精准控制在 183℃——锡铅共晶的临界点。
苏黎联邦军刀如柳叶般挑开焊锡,露出 PCB 内侧镌刻的小字——老杰克熟悉的笔迹:「丫头,用铜钱划开第三根数据线」
她摘下颈间的道光通宝,利刃般的边缘划过数据线断裂处。铜离子在纳米尺度上渗透融合,朱砂混合松香在烧毁处勾勒出导电通路。
日出时分,随着「金光咒」的诵念声,万用表指针剧烈摆动——阻抗从∞骤降至 15Ω。残余的冰棍敷在发烫的芯片组上,铝箔反射的电磁屏障中,示波器的波形终于归于平静。
路栀左手握着远程诊断终端,右手虚按在引擎舱盖上方,指尖距离旋转的皮带轮仅三寸之遥。
引擎轰鸣的瞬间,整座车库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V12 的咆哮声中,转速表指针如受惊的蛇信般疯狂颤动。天花板的白炽灯泡接连炸裂,玻璃碎片如雨点般坠落。在忽明忽暗的仪表盘上,一行血色文字缓缓浮现:「WHO ACTIVATED ME?」
路栀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顾北猛地扑倒在地。一道幽蓝的激光从车头大灯激射而出,在混凝土墙面上蚀刻出狰狞的狼牙图腾,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钍元素灼烧后的金属腥气。
「卧槽...」顾北的瞳孔还在微微震颤,他盯着路栀被激光擦过的发梢,喉结上下滚动:「你知不知道刚才那道射线要是偏个三厘米……」话没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路栀的指尖捻着焦枯的发尾,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却在抬头对上顾北同样惊魂未定的目光时,突然笑出了声,这笑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两人在满地狼藉中笑得不能自已。
车库里的烟雾报警器还在滴滴作响,被激光灼烧的墙面散发着焦糊味,而他们却像两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中笑得直不起腰。这一刻,所有的惊险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痛快,连空气里漂浮的金属粉尘都闪着细碎的光。
「秦总去哪儿了?」顾北擦拭着扳手,随意地问道。
「临时出差。」路栀头也不抬地调试着示波器。
顾北停下手中的动作,扳手「当啷」一声落在工具台上:「都三天了,连个消息也没有?」
路栀的手指微微一顿:「他……应该很忙吧。」
「忙?No~」顾北夸张地摇着食指,「再忙也要吃饭睡觉吧?发条信息能耽误几秒钟?」
路栀抿了抿嘴唇,掏出手机拨通秦轶的号码。漫长的等待音后,机械女声冷冰冰地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师兄,那个冷冻舱……扫描结果怎么样?」
「是类似 EDR 的黑匣子装置,」顾北敏锐地察觉到她转移话题的意图,「等他回来……」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炸响。路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钱助理」三个字让她心头一紧。
「喂?」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下一秒,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路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扶着工作台才没跪倒。
「师...师兄...」她的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钱助理说...他..失踪了...」
「他上次就骗我……这次又是骗我的,对吧?」她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已经沾了一层薄汗。
顾北正在调试频谱仪,闻言手指一顿。他转过身,看见路栀通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沉默地摘下眼镜擦了擦——这个动作代替了所有说不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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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曼漫的黑色轿车一个甩尾急刹,轮胎在积水的停机坪上划出两道狰狞的水痕。车窗降下的瞬间,细长的 ESSE 香烟从她指间滑落,在雨地里「嗤」地熄灭。「小没良心的,这个点——」她的调笑戛然而止。
航站楼惨白的灯光下,路栀像只落汤鸡般杵在雨中。oversize 的卫衣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裹在身上。那张皱巴巴的登机牌在她手里不停滴水,墨迹已经晕染成模糊的蓝黑色。
「曼漫姐...」
这声带着水汽的呼唤让商曼漫指尖一颤,燃烧的烟头径直坠落在定制的小牛皮座椅上,「滋」地烫出个狰狞的焦斑。她甚至没低头看一眼,右手已经猛打方向盘,左手按下中控台的红色按钮:「给我接中海 1 号线。」
黑色轿车撕开雨幕冲进夜色,雨刷器疯狂摆动却依然跟不上暴雨的节奏。商曼商曼漫从后视镜里看见路栀正用颤抖的手指,一遍遍拨打着那个永远无人接听的号码。
中海大院·23:45
会客厅的水晶吊灯将每个人的影子都钉在了墙上。秦鸿儒披着 07 式将官常服外套,老花镜后的目光如手术刀般剖开路栀的每一寸表情:「闺女,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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