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轶眼皮未抬,冷冽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门口:「说。」
黎骁野清了清嗓子,强行压下笑意:「车队技术总监奎恩·赛珀——人间蒸发,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
秦轶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关节骤然收紧,高强度合金发出细微的呻吟:「挑得一手好时机。」声音低沉如闷雷,「幽灵模块的源头?」
「兰法波尔多研发中心,」黎骁野调出平板上的光谱分析报告,「所有 ECU 都贴着 FIA 的烫金认证,表面干净得像教堂的圣杯。」
「表面。」秦轶的冷笑带着金属的寒意,「海城不过是个试验场,真正的蛇窟还藏在暗处。」
病床上,顾北猛地弹坐起来,瞳孔依旧涣散,声音却异常清晰锐利:「狼牙还在用活人当神经武器的靶子!但他们被神经锁卡住了脖子——缺了那把核心秘钥。」
病房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监护仪规律的电子滴答声敲打着神经。
「秘钥在哪?」路栀的手指下意识抚上颈间冰凉的铜钱。
轮椅发出轻微的伺服电机嗡鸣,秦轶的声音穿透寂静:「苏黎世银行,保险柜 QX-00。」
黎骁野挑眉:「所以他们永远解不开那把锁?」
「不,」秦轶的目光沉入深渊,「他们的冷冻库里冻着半枚铜钱和一截断指——他们知道方法,只是被我捷足先登了。」
路栀忽然从口袋掏出一样东西,古旧的金属在灯光下流淌着岁月的光泽。她将半枚带着温热的铜钱系上秦轶的脖颈:「『小政委』在针叶林雪堆里刨出来的。」她的指尖在他锁骨处的疤痕上短暂停留,「再弄丢,我就把你埋回去。」
商曼漫抱着手臂倚在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这么说,你们接下来就是活靶子?回京市吧,老爷子急得血压都上去了。」
「暂时不行。」秦轶的指腹摩挲着铜钱边缘冰冷的刻痕,「这边的事还没完。」
「栀栀,」商曼漫突然转向路栀,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别忘了下个月开学报到。」
秦轶的手指突然扣紧轮椅扶手,金属发出细微的变形声:「什么开学?」他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秦总~」商曼漫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幸灾乐祸的甜腻,「你家栀栀呀——不要你咯~」
路栀无奈地按住秦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老爷子安排我去慕尼黑工大,进修精密机械与能源系统。一年。」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病房里弥漫,只有窗外暴雨敲打玻璃的狂响。许久,秦轶喉结滚动,挤出一声低哑的:「也好。」他猛地转动轮椅,面朝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世界,声音沉入雨幕深处:「是时候……回去了。」
御璟园
钱西牵着 DD,身旁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怀里抱着只毛茸茸的西高地幼犬。
两人已在别墅门口等候多时。连日奔波让钱西身心俱疲,「要看起来像流浪狗,但必须是纯种」——老板这个自相矛盾的要求曾让他几近抓狂。
然而,当车队缓缓驶入庭院,秦轶坐在轮椅上被推下车的身影映入眼帘时,钱西心头那点焦躁瞬间消散了。能这样平凡地活着,能继续为他们奔波操劳,已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路栀小跑过去,蹲下身,指尖温柔地抚过西高地潦草的毛发:「这是?」
「送你的,正好给 DD 作伴。」秦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栀心头一颤,不过是她随口的解释,他竟一直记在心上。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钱西快步上前,难掩激动,「公司那边积压了不少事务,您看什么时候。」
「不行。」路栀不容置疑地打断,「他需要静养。」
秦轶看着路栀强势的侧脸,心头涌起一阵暖意。他轻咳一声:「这两天在家处理公务,紧急文件送过来就行。」目光转向陌生女子,「这位是?」
女子恭敬地欠身:「秦先生,路小姐,我是白家管家的女儿尤宁。夫人特意嘱咐我来照料二位。」
秦轶低头瞥了眼自己打着纳米支架的腿又飞快地扫过路栀,神色淡然:「知道了。」
钱西心领神会地接过轮椅扶手:「路小姐,我先送先生上楼休息,晚些时候把文件送来。」
「好。」路栀点头应下。进入卧室,她忽然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个尤小姐…也要住在这里?」
秦轶唇角微扬,眼底掠过促狭:「栀栀是担心她妨碍我们..做些什么?」路栀耳尖瞬间染上绯红,却强作镇定地扬起下巴:「对啊,所以晚上记得洗干净等我,有惊喜哦~」
秦轶指了指自己腿上的支架,眼底闪过狡黠:「可能要劳烦栀栀亲自帮我洗了。」
路栀正想检查他之前的伤势,便爽快应下:「好啊!」
这干脆的回答反倒让秦轶微微一怔。未及反应,路栀已拿着医用防水胶带返回,动作利落地将自己整条手臂缠裹严实。
「来吧。」她眨眨眼,推着轮椅便向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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