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委屈地想去拽季观南的袖口,却被他侧身避开。「南哥哥!」她跺着镶钻的高跟鞋,「这女人把你手都弄脏了!」转头对路栀横眉冷对,「你不知道南哥哥有洁癖吗?」
路栀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不正是她期待已久的狗血剧情?正盘算着如何应对,季观南却突然转移话题:「路小姐,上次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这台阶来得正好。「正要跟您说这事,」路栀顺势接话,「不过这里...」
「不如边吃边聊?」季观南扫了眼周围的人。
两人刚踏出车行,一道颀长的身影便切开了浓稠的夕阳余晖,迎面走来。
秦轶一身深灰西装,剪裁如刀锋般利落。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副惯常的金丝眼镜不见踪影,将一双狭长凤眼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此刻,那眸中寒光凛冽,锐利得宛如刚刚出鞘的薄刃:
「季总——」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精准地刺破空气,「打算带我女朋友,去哪里?」
话音未落,秦轶已一个箭步上前将路栀护在怀中。「砰」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扳手狠狠砸在他手臂上又弹落在地,在水泥地面砸出一个小小的凹痕。
路栀心头一紧,急忙捧起他的手臂查看。秦轶冷白的肌肤上,一道狰狞的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边缘处已经泛起青紫。
「秦轶哥!」伍明月跌跌撞撞地跑来,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她先...」
「这些话,」秦轶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留着去跟你父亲慢慢解释。」
路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竟是旧识。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朝季观南微微颔首:「季总,关于您之前的提议,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近期我要去国外进修。」说完,她自然地挽上秦轶的手臂,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季观南立在原地,目送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暮色中,他的眸光晦暗难明,像是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暗流在深处汹涌。能让他甘心退让的,只有他。
「以后不必再见了。」他头也不回地对伍明月丢下这句话,转身上车离去。扬起的尘土中,那枚孤零零的扳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就像他此刻晦暗不明的心绪。
暮色渐沉,路栀半跪在沙发前,指尖蘸着自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秦轶手臂的红痕上。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随着她轻柔的按摩渐渐化开。
「伍明月是伍书记的独女,母亲早逝,被惯坏了。」秦轶的指尖抚过她紧蹙的眉头,语气平静。
路栀手上的动作一顿:「再娇惯也不能成为伤人的借口!」
「伤你自然不行。」他低声道。
「伤你更不行!」她抬头瞪他,眼底映着客厅温暖的灯光。
秦轶忽然勾起唇角,将受伤的手臂往她面前一伸:「那栀栀,我这手...」
「今天不能碰水。」她板着脸打断。
「看来...」他倾身向前,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只能麻烦栀栀帮我洗澡了。」
路栀猛地站起身,却掩饰不住通红的耳尖:「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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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内,柔和的阅读灯在秦轶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淡淡的光晕,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优雅地滑动,翻阅着最新季度财报。舷窗外,初升的朝阳将云海染成绚烂的玫瑰金色,流动的光影在他深邃的眉眼间跳跃。
「不带我去见师父?」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路栀指尖一颤,心想他还是听到了跟师兄的对话。
「师父他...」她轻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最近云游去了,等下次回来...」
秦轶缓缓放下平板,金属边框在桌板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转头望向窗外翻涌的云海,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来在栀栀心里,我始终没能达到见家长的标准。」
他低沉的尾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失落,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路栀的心尖上。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掌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机舱冷气的吹拂下泛起一丝凉意。
「DD 和饺子呢?」她仓促转移话题,伸手去够座椅旁的毛毯,借此掩饰泛红的耳尖。
秦轶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难得在万米高空上,栀栀还能想起我们家的傻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腕表镜面,「按照托运时间计算,现在它们应该也在某架航班上,说不定正对着航空箱发脾气。」
「那黎骁野...」
她的话戛然而止。秦轶突然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还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上——商曼漫发来的消息界面清晰可见,「探探口风」几个字格外刺眼。
「慕尼黑。」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下一秒,路栀就被卷入一个带着沉木气息的怀抱,秦轶的唇重重压下来,近乎惩罚性地啃咬着她柔软的唇瓣。这个吻来得突然又霸道,直到她缺氧般轻捶他的肩膀,他才稍稍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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