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撕裂外壳,高压喷出粘稠的、闪着幽蓝荧光的液态金属和冷却液,如同机械的血液,腐蚀着周围一切,滋滋作响,白烟升腾。
裂口扩大,断裂的银色纳米线缆像抽搐的神经般扭动,喷溅着电火花。破裂的能源管喷出金黄粒子流,引燃液体,腾起幽蓝火焰。
核心暴露,布满裂纹的暗紫核心渗出深绿粘稠辐射物。这毒物「沸腾」蒸腾出荧光绿毒气,所到之处金属嘶嘶消融!
装置彻底崩裂,各种颜色的毒液、线缆、火焰和毒气混合涌出,在下方汇成一片色彩诡异、滋滋作响、浓烟滚滚的「死亡沼泽」。装置发出最后几声垂死的嗡鸣,核心熄灭,只留下致命残骸和刺鼻的混合怪味弥漫空中。
被救下的小六僵立在废墟边缘,面无人色,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涣散。他呆滞地凝视着毒烟、幽蓝火焰与机械残骸中矗立的三条身影——
王毅脸上溅满黑色冷却液的狞笑、杜仲刀锋上吞吐不定的金色冷焰、李朔重斧刃口滴落的、滋滋作响的幽蓝毒液……这哪是救星?分明是三尊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修罗恶煞!被狼牙拖走时他已认命赴死,却万万没想到会一头撞进比地狱更令人胆寒的杀戮风暴中心。
王毅随手抹了把脸上粘稠的冷却液,咧开嘴,露出被硝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冲小六随意地扬了扬下巴:「喂,小子,要哥几个送你回幼儿园吗?」
小六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一哆嗦,脑袋摇得几乎要甩脱脖子。
「成,」王毅扭过头,目光扫过杜仲和李朔,眼中战火重燃,「下一摊?」
小六下意识地回望最后一眼——就在那瞬间,他似乎看到,三人沾满血污与油渍的作战服上,竟有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金色流影一闪而逝!那光芒玄奥、晦涩,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符咒印记!
更让他血液冻结的是——在王毅那宽阔、布满汗渍和硝烟的肩头,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立着一只硕大无朋的漆黑乌鸦!
它油亮的羽毛在废墟的幽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泽,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纯粹、冰冷、毫无生气的黄金瞳,此刻正如同两枚燃烧的古老金币,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锁定着他!
这双重叠加的诡异景象如同冰锥狠狠凿进小六的脑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仿佛被那黄金瞳射出的无形锁链勒住了咽喉,他猛地一缩脖子,身影如同被地狱吸扯的幽魂,「唰」地一声彻底没入身后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
废墟之上,唯余三条煞气凝如实质的背影,如同三柄染血的标枪,钉在那片依旧「滋滋」作响、蒸腾着致命毒雾的「死亡沼泽」边缘,沉默地守卫着通往深渊的入口。
路栀与豆豆如同两缕幽魂,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大教堂巨大石柱投下的浓重。前方地道深处,十具狼牙改造体如同冰冷的钢铁墓碑,排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人墙。它们手中紧握的神经干扰器正持续发出低沉的嗡鸣,一代共振波形成的无形力场在空气中荡漾出肉眼可见的涟漪,死死守着身后的三代定向波装置。
「栀栀姐,」豆豆那双猫儿般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好奇的光,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指向那堵「铁墙」,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困惑,「他们干嘛费劲巴拉地用一代波啊?像拍苍蝇一样把人定住多没劲!」
她突然张开五指,做了个夸张的「开花」手势,「要是用小范围的三代波,『砰』!靠近的人直接就炸成烟花了,多干脆?不是更保险嘛?」
路栀的目光扫过改造体身上闪烁着不稳定红光的能量节点,嘴角牵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或许……三代是柄双刃剑?要么不够稳定,强行使用会反噬己身;要么就是蓄能太久,只能当作压箱底的『一次性』杀招,等着在拍卖会上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呢。」
「栀栀姐,」豆豆突然扯了扯路栀的衣角,小巧的通讯器在她掌心发出微光,「毅哥他们快到了。」她随即小脸一垮,朝着那排散发着金属寒气的改造体努了努嘴,愁眉苦脸地掰着手指数,「可咱们...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半人啊!对面可是十个铁疙瘩!咱们...干得过吗?」
「四个半?」路栀挑眉。
「对呀!」豆豆一脸理所当然的认真,「我嘛,顶多算半个!除了跑得快点儿、躲得机灵点儿,打架?那可是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她摊开两只白嫩的小手,表情无辜又郑重,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
路栀摸着脖颈发烫的铜钱,她的目光沉入地道浓稠的黑暗,仿佛在凝视深渊。豆豆细若蚊呐的声音却像银针般刺破寂静:「栀栀姐,你为什么要背着老板做这么多事?」
从地道吹出的冷风卷起路栀一缕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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