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件拍品以 685 万成交——
「《瓦萨里:艺苑名人传·被诅咒的卷册》 (Vasari: Le Vite... - Il Volume Maledetto)
作者(伪托):乔治·瓦萨里 (Giorgio Vasari)
起拍价:800 万欧!需签署『知情及免责契约』。」
侍者手中是一本深紫色天鹅绒包裹的书册,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用银线绣着一只流泪的眼睛。书页边缘呈不规则的焦黑色,仿佛从火中抢救而出。内文使用了一种混合朱砂与不明暗色颜料的墨水书写,字迹时而狂放,时而颤抖。
记载了数位文艺复兴时期「消失」或「意外死亡」的艺术巨匠(如某个版本的「波提切利晚年」、「某个未成名的达芬奇竞争者」)不为人知的生平。
这些传记不仅揭露了艺术界的秘辛、情仇,更关键的是,详细描述了这些艺术家在创作其最着名(或最黑暗)作品时,使用的禁忌仪式、与「非人」存在的交易,或汲取了受诅咒之源灵感的过程。
书中穿插着据称是这些艺术家在精神崩溃或濒死前绘制的、充满疯狂象征意义的素描和图案。凝视这些图案过久据说会诱发幻视或招致厄运。
低声的议论在场中蔓延,一位长者的声音尤为清晰,穿透了嘈杂:「……这是《艺苑名人传》被刻意抹去的『第七卷』。
传言,书中藏着一条通往教会秘窟的线索——那里封存着『扭曲之美』的壁画长廊,由书中那位疯魔大师亲手所绘!」
当价格飙升至 一千万欧时,路栀与秦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淡漠如局外人。对这种追逐「舍本逐末的殉道式疯狂」,两人眼底俱是冰冷的嗤笑。
路栀面具下的红唇轻启,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魔鬼交易?不过是被些不成气候的山精野魅惑了心神!《五岳真形图》里镇着的凶煞,祖师爷拿它们研墨都嫌污了笔!」
她指尖轻点膝盖,续道:
「引诅咒入画?啧,连体内『三尸虫』都压不住的微末道行,也敢招惹阴煞秽气?《玄都律》写得明明白白——『秽气侵经络者,三年血光之灾』!」
「所以,他们这是乱了阴阳根本?」秦轶侧首,低声问。
「正是!」路栀眸光清冽,「道家贵『澄心见性』,《清静经》有云:『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这等黑暗创作,不过是放纵妄念,以心魔为薪柴!强求那虚妄的『极致』,恰如《庄子》所斥——『丧己于物,失性于俗』,自甘堕落罢了。」
她望向穹顶幽光,语气带着一丝向往:
「真正的通天手笔,当如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以澄澈之心观照大道,方能在尺幅间吞吐天地乾坤的浩然清气。」
秦轶低笑,气息拂过她耳畔:「那……若老祖宗们偶遇『瓶颈』,苦无灵感,又当如何?」
路栀指尖轻敲自己太阳穴,如数家珍:
「简单。于『文昌位』设案,引天地清正之气;
或取朝阳初升时的净露调合朱砂,采撷那一缕至纯至阳;
再不济,净手焚香,诵念《开天经》以涤荡笔墨尘埃,灵光自现。」
秦轶闻言,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手臂自然地环过她腰后,掌心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一按,声音带着诱哄:
「路大师……等回了海城,也替我那俗气的办公桌,开开光、引引清气?嗯?」
路栀被他按得腰间微痒,忍不住缩了缩,却仰起下巴,面具也掩不住那狡黠灵动的眸光:「行啊!看在秦总诚心的份上——给你打个狠折!」
「《但丁亲注:地狱篇·冥河渡者的低语》(Dantis Manu: Inferno - Susurri Phlegethontis)
作者(伪托):但丁·阿利吉耶里 (Dante Alighieri) - 声称是其本人为《神曲》地狱篇所做的私密注释本。
起拍价:1000 万欧!」
随着拍卖师话音落下,一本异常小巧、封面由黑色硬木整块雕琢而成的古籍,在侍者手中缓缓展开。
封面图案是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书页薄如蝉翼,近乎透明,却异常坚韧,据说是用冥河畔的芦苇混合某种骨粉制成。文字是用一种深褐近黑的特殊「墨水」(传为干涸血与烟灰混合)写成,是但丁的笔迹,但比公开版本更加潦草、急促。
并非《神曲》原文,而是但丁在诗行间隙、页边空白处密密麻麻写下的私人注释、噩梦记录和对所遇地狱「居民」的真实姓名与弱点的揭露。这些注释充满了恐惧、忏悔以及……一丝与某些魔鬼讨价还价的记录。
最关键的部分,是书中夹着一张单独的发黄莎草纸,上面绘制着一个极其复杂的、由多重同心圆和地狱符号组成的空间坐标图,并配有晦涩的拉丁文和托斯卡纳方言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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