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离岛
看着托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派蒙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复杂地说:“虽然瞒了我们这么久,但仔细想想,托马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对吧?至少他帮了我们,最后也给了我们下一步的指引。那...我们现在也该继续前进了吧?去鸣神岛!”
空却没有立刻回应,他微微蹙着眉头,望着托马离开的方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空将目光转向从刚才起就异常沉默的天一,关切地问道,“天一,你的心情不好吗?今天你就没怎么说过话。”
派蒙也反应过来,飞到天一面前,担心地看着她:“对哦!天一这一路上都好安静,是累了吗?还是...在生托马的气?”
天一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离岛那些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压抑的建筑,以及远处勘定奉行所隐约的灯火,声音有些低沉:“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国家,从我们踏上来的第一步开始,就给人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本能的不适与疏离。
派蒙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哦哦,确实欸!又是天价手续费,又是贪污的官吏,还有那个可恶的眼狩令...一点都不自由!那、那我们别在这里待着了,赶紧去鸣神岛吧!那里是稻妻的主岛,应该会好一些?”
然而,天一却突然转过身,朝着与码头相反的方向走去。
派蒙一愣,连忙喊道:“欸?天一你去哪?码头在那边呀!”
天一停下脚步,回过头,用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着派蒙,无奈地提醒道:“租个旅店啊。你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了,而且,外国人无法离开离岛。”
派蒙这才抬头看向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以及海面上那愈发显得狰狞恐怖的雷暴,猛地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锁国令下,外国人根本无法随意离开离岛!需要那个什么...「通行凭证」!” 她气鼓鼓地跺脚,“难道托马也把这件事忘了吗?就这么走了?!”
空此时却冷静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不是忘了...这应该,也是他所说的「考验」中的一环吧。看看我们是否有能力,靠自己解决离开离岛这个最基础的难题。”
派蒙闻言,更是气得在空中直转圈:“唔...好生气!我说他怎么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原来还留了这么一手!等着吧,等我们想办法出了离岛,一定要去那个「木漏茶室」找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这时,空看向天一,提出了一个建议:“天一,天色已经不早了,找旅店也需要时间。要不...今晚你先到我的尘歌壶里将就一晚?里面虽然简陋,但休息的地方还是有的。”
天一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找家正经旅店吧。毕竟...不太方便。” 她委婉地拒绝了,或许觉得男女有别,同住洞天有些不妥,又或者只是单纯想有个更独立的空间。她看向空和派蒙,“你们要一起吗?我可以付钱。”
派蒙立刻举双手赞成:“欸好好好!一起一起!有地方住总比露宿街头或者回尘歌壶看阿圆那张壶脸要好!” 她倒是毫不客气。
天一在离岛相对安静的一角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旅店,支付了住宿费用。拿到钥匙后,她对空和派蒙说:“我住二楼这间。那...我先上去了。”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点淡淡的疲惫。
“好的,晚安天一!” 派蒙挥挥手。
空也点了点头:“晚安。”
天一独自上了二楼,进入属于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她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站在房间中央,眼眸深处,一丝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黑色气息缓缓流转。
紧接着,她的身体如同幻影般变得模糊,随后竟悄无声息地散开,化作了一团稀薄的、融入阴影之中的黑色雾气,直接从窗户的缝隙逸散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离岛另一处较为热闹、灯火通明的酒馆内。
天一正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面前放着一杯颜色鲜艳的果汁。
她手中拿着的,是一份刚刚从旁边商人那里购买的、标注着稻妻各岛详细信息的航海地图,正低头仔细研究着。地图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托马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座无虚席,只有天一对面还有一个空位。而天一正专注于地图,并未注意到他。托马便自然地走到那个空位前,礼貌地问道:“这位小姐,打扰了,店里没位置了,可以拼个座吗?”
天一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地图,露出了她那沉静的面容,语气平淡无波:“当然可以,托马先生。”
托马看到是天一,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是...是你?” 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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