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苏州府的 “布市街” 已热闹起来。街两侧的摊位上,挂满了各色布匹,棉布的素雅、丝绸的艳丽、麻布的质朴,在晨光中格外惹眼。可这热闹的景象下,却藏着让百姓头疼的乱象 —— 苏瑶带着随从刚走到街口,就看到一名老妇人拿着一匹棉布,与摊主争执不休。
“昨日我来问,你说这中等棉布五百文一匹,今日怎么就涨到六百文了?” 老妇人攥着布角,语气带着不满,“我老婆子攒点钱不容易,你怎能随意涨价?”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脸上堆着敷衍的笑:“大娘,您有所不知,这几日染料涨价,布匹成本高了,我也是没办法才调价的。”
苏瑶走上前,随手拿起摊位上另一匹同款棉布,发现布角的标签上还贴着 “五百文” 的纸条,只是被新的 “六百文” 标签盖住了一角。她心中了然,转头对摊主说:“掌柜的,这布昨日还是五百文,今日便涨一百文,染料涨价的消息,我怎未从织造府的采买记录中看到?”
摊主见苏瑶衣着整洁,身后跟着织造府的随从,眼神瞬间慌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老妇人见状,也明白了是摊主故意抬价,气得放下棉布,转身就走:“这般不实在,以后再也不来你家买布了!”
这并非个例。苏瑶沿着布市街走了一圈,发现价格混乱的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有的摊主见顾客穿着绸缎,便将下等棉布当作中等卖,标价六百文;有的摊主为了抢生意,将上等丝绸低价抛售,仅卖一两银子,比织造府的供货价还低,却在布匹中混入次品;更有甚者,同一批次的棉布,在街东头卖五百文,街西头却要八百文,百姓买布时需来回比价,耗时又费力。
“价格不统一,不仅坑害百姓,让他们花冤枉钱,还损害织造府的名声,长此以往,谁还愿意买咱们的布?” 苏瑶回到织造府,坐在案前,将走访记录摊开 —— 上面记满了各摊位的价格、百姓的投诉、布商的猫腻,“必须实行‘明码标价、统一售价’,从根源上解决乱象。”
当日午后,苏瑶便让人通知织造府下辖的三十余名布商,次日清晨到织造府议事。布商们接到通知,心中各有揣测 —— 有的以为是要涨供货价,有的担心是要限制销量,议论纷纷地来到织造府的议事厅。
苏瑶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布商,开门见山:“今日请各位来,是为了解决布市街的价格混乱问题。从今日起,织造府所有布匹实行‘明码标价、统一售价’,根据布匹的材质、等级,制定固定价格,任何人不得随意变动。”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立刻炸开了锅。
“苏姑娘,这可不行!咱们摊位位置不同,租金不一样,统一价格,我这街口的摊位岂不是吃亏?” 街口摊主王老三率先反对,他的摊位客流量大,以往常靠抬价多赚些钱。
“就是!有的月份染料贵,有的月份棉花便宜,成本不一样,价格怎能固定?” 卖丝绸的张掌柜也附和道,他上个月刚低价囤了一批染料,本想趁机抬价牟利。
“还有咱们的人工成本,雇人看摊、搬运,都要花钱,统一价格,利润空间就小了!” 布商们你一言我一语,反对声此起彼伏。
苏瑶没有打断他们,等众人说完,才拿出早已核算好的价格表,放在桌上:“各位的顾虑,我都考虑过了。这是我根据织造府的供货成本(棉花、染料、人工)、摊位租金、合理利润,核算出的统一价格,大家可以看看。”
布商们围上前,看着价格表:
棉布:上等(无瑕疵、织密度五十根 寸)每匹六百文,中等(轻微瑕疵、织密度四十五根 寸)五百文,下等(适合内衬、织密度四十根 寸)四百文;
丝绸:上等(桑蚕丝、织纹精细)每匹三两银子,中等(柞蚕丝、织纹规整)二两银子,下等(混纺、织纹简单)一两银子;
麻布:统一每匹三百文(麻布成本低,用途多为粗布衣裳、包裹,无需分等级)。
“大家看,这个价格既包含了你们的合理利润(每匹布利润约一百文),又考虑了不同材质的成本差异。” 苏瑶指着价格表解释,“比如王掌柜的街口摊位,客流量大,虽然单匹利润与其他摊位一样,但成交量多,总利润不会少;张掌柜担心成本波动,织造府会每月核算一次成本,若原材料价格变动超过一成,再统一调整售价,不会让大家吃亏。”
她还拿出一笔账,摆在布商们面前:“以往价格混乱时,百姓担心被坑,多是观望,布市街每日总成交量约一百匹;实行明码标价后,百姓放心购买,客流量至少能增加五成,每日成交量能达到一百五十匹,就算单匹利润不变,你们的总利润也能增加五成。而且统一价格,避免了恶性竞争 —— 不用再为了抢生意低价抛售,也不用费口舌讨价还价,反而能省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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