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绝望透顶的张大山,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连续几天的精神折磨和恐惧,让他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泛黄的、地摊上买来的《民间驱邪大全》,决定按照上面最简陋的一种方法试试——"送鬼"。
他翻出几张A4打印纸,用红色水彩笔画了些歪歪扭扭的铜钱图案当纸钱,又点了三根香烟,插在半碗剩米饭上,在卫生间这个他认为"阴气最重"的地方,摆了个不伦不类的法坛,嘴里胡乱念叨着:
"各路鬼神,过路大神,拿了钱就上路吧,别缠着我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他这简陋到可笑的法坛刚摆弄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卫生间里的灯泡猛地闪烁起来,忽明忽灭,温度再次骤降,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一个顶着马头面具、身穿类似旧式制服的身影,一脸不耐烦地凭空浮现,手里还拿着个闪烁着幽光的簿子。
"违规操作!劣质祭品,能量波动超标!扰乱阴阳秩序!"这位地府事务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手指在簿子上记录着,"按《阴阳事务管理条例》,罚款500功德点!记入个人灵籍档案!"
张大山彻底傻了,张着嘴,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大脑彻底宕机。地府事务员?簿子?罚款条例?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我...我没钱...什么功德点,我听都没听过啊!"他下意识地喃喃,感觉自己像个被逮住的法盲。
"没钱?"事务员的语气更差了,"那就按规矩办,强制拘役魂魄七日,以劳役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中的声音急促响起,带着一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急切:
极为不情愿的吞吞吐吐的对他说——'烦请通传,故人潘小红,问候轮回司的赵德明工证!'"
张大山一个激灵,虽然完全不懂"轮回司"、"工证"是什么意思,还是慌忙结结巴巴地原话复述:"等、等等!'烦请通传,故人潘小红,问候轮回司的赵德明公证!'"
马面事务员的动作瞬间停住,歪着头似乎在查询什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潘小红?赵德明公证?等等...这名字...好像是档案库里几百年前的老记录了。那个司早改制了,现在叫'灵魂数据管理与回溯科',赵工证...您说的是那位早就退二线的老前辈?"
这一连串现代名词砸过来,张大山听得云里雾里,只能勉强理解"老前辈"大概就是潘天师说的那人。
而脑中的潘天师更是迷惑不解:"轮回司...改制?数据管理?此乃何意?赵兄他...退养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时空错乱的茫然。
张大山没空理会潘天师的困惑,赶紧对事务员说:"对对对!就是那位老前辈!是他让我们找您的!"
马面事务员的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疲惫的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
"哎呀!怎么不早说!自己人!这罚单必须作废!"
说着,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一部厚重如砖的旧智能手机和一副又大又圆、镜腿粗笨、土得掉渣的纯黑墨镜。
"这是特批的'新人扶持物资'。手机里有地府功德系统,墨镜是幽冥光谱识别仪,就是型号老了点,别介意。"事务员热情地介绍,随即压低了声音,"不过嘛,规矩不能坏,这都是'试用装',内置'功德锁'。一个月后得记得消耗100功德点续费,不然就自动停机了。其他高级功能也要功德点解锁。"
说完,不等还在消化"停机"、"解锁"这些概念的张大山反应,事务员身影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卫生间里的灯光恢复了正常。
张大山呆立原地,手里捧着那部冰冷的手机和傻大黑粗的墨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重塑。地府、事务员、罚款、试用装、续费...这比他这辈子看过的任何故事都离谱!
他神情恍惚地戴上那副土味十足的墨镜。
好家伙,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此物...形制颇为奇特,竟能遮光若此?"脑中的潘天师评价道。
张大山摸索着走到窗边。适应了黑暗后,他透过墨镜看向窗外——城市熟悉的夜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基调,而在楼下垃圾桶旁徘徊的那只流浪猫身上,他清晰地看到缠绕着一丝淡淡的灰黑色雾气。
"咦?此狸奴身周之病祟死气,竟能窥见?"潘天师有些惊讶,"虽形制鄙陋,竟暗藏观测阴阳之玄机。"
"能看见有什么用..."张大山看着镜子里自己戴着超大黑超的傻样,"还要续费...我这到底是撞邪了还是签了卖身契..."
他瘫坐在地,认命地点开手机。地府功德系统弹出任务:
【新手任务:调查'扰宅之鬼'】
【地点:清水苑小区7栋301】
【奖励:50功德点】
五十点...刚好够续费半个月。
深夜的街道上,保安用手电照着他:
"喂!大半夜戴墨镜,干嘛的?"
张大山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对着空气说:
"走了,老潘...打工还债去。"
脑中的声音顿时暴怒:"你方才在事务员面前直呼那名...你!"
"哪个名?潘小红吗?"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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