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降落在圣芙蕾雅学院的停机坪时,夕阳正把钟楼染成暖金色。
东欧平原的任务结束已过五天,魏无悔处理完收尾工作,背着苗刀踏上舷梯,怀里的巧克力盒子被体温焐得温热——一半是出发前答应给幽兰黛尔的,另一半,是特意绕去补给站挑的新款,想着回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说不清为什么突然想来,只是整理装备时瞥见作战服内衬绣着的圣芙蕾雅校徽,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停机坪。
这里的风里总带着草木香,和天命总部的金属味截然不同,让人打心底里觉得放松。
刚穿过训练场,一道白影就带着劲风冲了过来。
“喂!你是谁?穿天命制服在这晃悠干嘛?”
女孩双手叉腰,白色的呆毛在风里翘得老高,身后的紫发少女连忙拉住她:“琪亚娜,别这么冒失,可能是来拜访的客人。”
魏无悔挑眉,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白发女孩,只觉得眼生得很。
他离开学院那年,似乎还没见过这张脸,倒是旁边抱着游戏机的白发双马尾萝莉,让他想起了某个总爱躲在图书馆角落打游戏的小家伙,只是个子好像没这么矮。
“芽衣你看他!一脸严肃,肯定没好事!”白发女孩挣开紫发少女的手,往前凑了半步,“该不会是奥托那家伙派来的吧?”
“琪亚娜,他的徽章……”紫发少女的声音温和,目光落在魏无悔腰间的校徽上,带着几分讶异,“是旧款的圣芙蕾雅徽章,看着不像普通访客。”
旁边的灰色发双马尾萝莉快速按了几下游戏机按键,奶声奶气的语调透着冷静:“检测到高浓度崩坏能......身份待验证中...危险评估:S+。”
“S级?”琪亚娜眼睛瞪得溜圆,“学院啥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客人?我怎么不知道!比我还强吗?”
魏无悔这才开口,声音比在战场上柔和了些:“魏无悔。回来看看德莉莎学园长。”
“回来看看?”琪亚娜像是听到了笑话,“你认识德丽莎学园长还是姬子老师?我看你就是想混进来!”说着就要拔枪,却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
“琪亚娜,住手。”
德丽莎抱着一大袋苦瓜味薯片。
从走廊走出来,白色的头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光,看到魏无悔时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哟,小魏?可算舍得回来了。上次通讯里说任务结束就回来,还以为你要赖在总部呢。”
“德丽莎老师。”魏无悔微微颔首,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处理完事情就赶来了。”
“大姨妈,你真认识他啊?”琪亚娜下巴都快掉了,指着魏无悔道,“这家伙看着冷冰冰的,居然是回来的……go...啊不对是学姐?”
“什么冷冰冰的,还有什么学姐?”德丽莎翻了个白眼,特意提高了声音对三个女孩说,“这是魏无悔,你们的直系学长,当年还是我亲手带的第二批学生呢。别看他这样,实战课上和理论课可是拿过全优的女武神。”
“什、什么?!岂不是……比我早入学好多年?”琪亚娜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吼姆玩偶,“他是你带的学生?还是学姐,不对,是学长?可他的样子......”
“我是男的。”魏无悔面无表情地纠正,这丫头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
“男……男的?!”琪亚娜彻底懵了,转头拽着芽衣的胳膊,“芽衣!学院还有男学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而且还是德丽莎大姨妈亲手带的?”
听到这里的德莉莎,不由想起了魏无悔刚进来圣芙蕾雅学院时的男扮女装。嘴角不知不觉上扬。
紫发少女忍着笑拍了拍她的手:“好了琪亚娜,学园长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错的。魏学长,抱歉,她就是性子急了点。”
灰发双马尾萝莉快速按了几下游戏机,小眉头微蹙:“数据库未收录早期男性学员信息,已重新修改。魏无悔,综合评级:优。学长身份已记录。”
德丽莎叹了口气,对魏无悔道:“别跟她计较,这届新生精力旺得很。进来坐吧,姬子估计也快回来了,她要是知道你来了,保准拉着你去训练场比划比划。”
魏无悔脚步顿了顿,想起当年姬子老师拽着他加练到深夜的日子,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从怀里掏出那盒新款巧克力递过去,“这个,给您带的。”
德丽莎看到巧克力眼睛一亮,接过来掂了掂:“哟,还是吼姆限定款?有心了。说起来,你这性子倒是没变,当年送我的第一个手工吼姆挂件,我还摆在办公室呢。”
“对了,”德丽莎像是想起什么,“姬子前阵子还念叨你呢,说好久没见,想看看你这几年进步了多少。”
琪亚娜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拉着芽衣小声嘀咕:“直系学长哎……比大姨妈还厉害吗?”
紫发少女无奈地摇摇头:“琪亚娜,德丽莎学园长的实力可是公认的强,能让她亲手带的学生,肯定不一般。”
魏无悔跟着德丽莎往办公室走,身后传来琪亚娜咋咋呼呼的声音:“喂!魏学长!等下姬子老师来了,让她当裁判,我跟你比划比划!看看你到底够不够格当直系学长!”
他没回头,只是听着这熟悉的咋呼声,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圣芙蕾雅的风还是这么暖,连带着空气里的崩坏能都变得柔和,果然,回来看看是对的。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听说我当年那个总爱躲在兵器库擦刀的学生回来了?”
魏无悔抬头,看到姬子抱着酒壶走过来,还是记忆里那副潇洒模样,不由得站直了身子:“姬子老师。”
“臭小子,可算舍得回来了。”姬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还是那么扎实,“走,今晚不醉不归,让我瞧瞧你这几年到底长进了多少!”
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魏无悔低头看了看怀里剩下的半盒巧克力,忽然觉得,这趟回来,真是再对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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