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山水庄园的奢华套房内,昂贵的红酒在杯中摇晃,映出祁同伟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激动与后怕。
大风厂那场会议上的翻云覆雨,让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江澈布局的恐怖。
那不是简单的出谋划策,而是将人心、时局、规则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绝对掌控。
他,祁同伟,从一个即将被审判的嫌疑人,摇身一变成了稳定大局、引进外资的有功之臣。
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逆转,让他对江澈的信任,已经近乎盲从。
“哥,酒不错,但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江澈坐在他对面,
神色平静地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金属开合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打着节拍。
祁同伟放下酒杯,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放在执行者的位置上。
江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哥,你觉得赵瑞龙现在在想什么?”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一条被惯坏了的疯狗,接连两次在我们手上吃了大亏,现在恐怕正想着怎么把我生吞活剥了。”
“对,但疯狗咬人,也得找地方下口。”江澈将打火机放在桌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山水庄园的资金问题,被我们用爱国基金完美解决了。大风厂的股权,我们顺势接手,还给你刷了一笔厚厚的政绩。”
“他想从这两件事上再做文章,已经不可能。侯亮平那把自以为是的刀,两次都砍在了钢板上,短期内,他们也找不到新的突破口。”
江澈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所以,赵瑞龙会换一个打法。既然从公事上扳不倒你,那就从私德上毁了你。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你祁同伟的袍子底下,到底有多脏。”
祁同伟的眉头紧紧锁起。
他混迹官场多年,自然明白这种手段的阴险。
一旦沾上桃色或腐败的丑闻,哪怕是假的,也足以让一个人的政治生命蒙上难以洗刷的污点。
“他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祁同伟瞬间领悟。
“没错。”江澈赞许地点点头,
“他需要一个靶子,一个与你关系密切,本身又不那么干净,而且职位敏感的靶子。一旦这个靶子被引爆,炸出来的粪水,必然会溅你一身。”
江澈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祁同伟的心上。
“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陈清泉。”
当这个名字从江澈口中吐出时,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陈清泉,汉大政法系出身,算是他老师高育良的学生,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山水庄园很多棘手的官司,都是陈清泉在幕后“指导”解决的。
更重要的是,这次联合调查组成立的消息,就是陈清泉第一时间冒着风险透露给他的。
于公于私,陈清泉都是他祁同伟圈子里一个无法切割的关键人物。
而陈清泉的那些毛病……祁同伟心里一清二楚。
“赵瑞龙会怎么对他动手?”祁同伟的声音有些干涩。
江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山水庄园,风光旖旎,最适合‘学外语’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赵瑞龙只需要安排一个金发碧眼的‘外教’,再让侯亮平‘恰好’收到举报,来个人赃并获。到时候,你祁同伟的左膀右臂,在你的山水庄园里行苟且之事,”
江澈看了看祁同伟,继续说道,“你觉得,沙瑞金书记会怎么看?李达康书记会怎么想?全汉东的百姓又会怎么议论?”
一瞬间,祁同伟背上伸出一阵冷汗。
这个局,太毒了。
它就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一旦罩下,陈清泉必死无疑。
而他祁同伟,就算能侥幸脱身,也会被贴上“识人不明”、“管教不严”、“与丑闻人物过从甚密”的标签。
在他这个位置,这些标签,足以断送他更进一步的所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提醒陈清泉,让他收敛?”祁同伟急切地问。
“提醒?怎么提醒?”江澈反问,
“赵瑞龙的陷阱随时可以发动,你让陈清泉从此戒色禁足?他做得到吗?”
“就算他做得到,赵瑞龙也可以换个方式,比如栽赃他受贿。弃子的命运,就是被随时牺牲。我们不能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祁同伟的心沉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放弃他?”
“不。”江澈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光芒,
“我们不救他,我们要用他。一个弃子最大的价值,不是龟缩防守,而是主动出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位置,完成一次致命的将军!”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山水庄园的璀璨夜景,语气却森然如冰。
“赵瑞龙想设局,很好。我们就让他设,而且,我们还要帮他把这个局设得更逼真,更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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