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林乡里起波澜
晋升正职土地带来的变化,远不止于神像本体那抹内蕴的温润光华。张润的感知如同挣脱了最后一道枷锁,浩荡铺展,将整个张家坳及其周边山野溪流尽数纳入“眼底”。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地底虫豸的蠕动,都映照于心,形成一幅细致入微的灵性地图。
而地图之上,最为鲜明的,便是那一道道或粗或细、或明亮或黯淡的信仰连线。它们从每一户村民的居所升起,最终汇聚于土地庙,融入他的神体核心。王婆、张全福等人的线,粗壮凝实,光晕温暖;白日新增信徒的线稍细,却跃动积极;亦有极少数线细若游丝,明灭不定,显是心存疑虑,尚在观望。
【地域感知】权限全开,张家坳范围内,一切动静难逃神察。
昨夜那窥探者的阴冷气息已消失于感知边缘,暂未回返。但张润深知,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绝不会轻易放弃。提升实力,刻不容缓。
扩张。
念头一起,感知便自然而然地向西蔓延,越过作为天然界碑的清水溪,探入毗邻的李家庄。
相比于因“神迹”和“新规”而焕发躁动生机的张家坳,李家庄显得沉闷而压抑。已是日上三竿,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却个个面有菜色,动作迟缓,眉宇间积郁着化不开的愁苦与疲惫。地里的庄稼长势也明显差了一截,蔫头耷脑。
更引人注意的是,李庄村口也有一座小庙,形制与张家坳的旧土地庙相仿,却更显破败,门庭冷落,蛛网密布。庙内供奉的,并非土地神像,而是一尊面目模糊、透着几分邪气的五通神像。泥塑的彩绘早已斑驳脱落,唯有一双眼睛,被烟熏火燎得漆黑,似笑非笑地睨着门外,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检测到微弱邪祀气息残留(五通神)。该信仰已被大部遗弃,但仍有少量顽固念力盘踞,对地域产生轻微负面影响:惰性滋生,士气低迷。】
张润了然。难怪那窥探者气息与此类似,根源恐怕就在这已被遗弃的邪祀之上。李家庄的衰败,与此脱不开干系。
正探查间,李家村村尾一户低矮的茅草房里,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儿啊!我的儿啊!你醒醒啊!别吓唬娘啊!”
一个妇人抱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哭得撕心裂肺。那男童双目紧闭,脸色青紫,手脚间歇性地抽搐,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旁边围着的几个乡邻束手无策,只能跟着跺脚叹气。
“像是惊厥!快掐人中!” “没用!试过了!” “去请孙郎中啊!” “孙郎中去镇上抓药了,还没回来!这可咋办啊!”
绝望的气氛笼罩着茅屋。
就在这时,一个刚从张家坳嫁过来不久的小媳妇,看着那孩子的惨状,猛地想起什么,迟疑着开口道:“…我…我听说…隔壁张家坳的土地爷…灵验得很…昨天刚显灵救了个快不行的娃…”
屋内瞬间一静。
“土地爷?”李家庄的村民面面相觑,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村口那破败的五通庙,脸上露出忌讳和不信的神色。“那都是…都是糊弄人的吧…再说,咱们拜的也不是…”
“可狗娃真的好了!”那小媳妇急了,“他们村现在一天只干半天活,说是土地爷赐的福气!全福叔亲口说的!”
半天活?
这话比什么神迹更让疲惫不堪的李家庄村民心神震动。他们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孩子,又看看窗外自家那半荒的田地,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冲动,混合着对“半天活”那难以置信的向往,猛地压过了对陌生神只的疑虑和对旧邪祀的残余恐惧。
孩子的父亲,一个黑瘦的汉子,猛地一跺脚,眼睛赤红:“管不了那么多了!试试!我去求!”
他冲出茅屋,发疯似的朝着清水溪对岸跑去。几个胆大的乡邻对视一眼,也咬牙跟了上去。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在张润“眼”中。
机会。
他心念微动,一丝极其微弱的神力已隔空渡去,悄然护住那垂危孩童的心脉,吊住他最后一线生机【微级赐福】。此举消耗甚微,却足以让后续的“神迹”显得顺理成章。
几乎是同时,那黑瘦汉子已跌跌撞撞冲过溪流,扑倒在张家坳土地庙那修葺一新的院门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声音嘶哑绝望:“土地老爷!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儿子!李家村的李铁柱给您磕头了!只要我儿能好,我…我李家世代给您当牛做马,供奉香火!”
王婆正领着几个妇人在庙里擦拭,闻声出来。一看是邻村的人,又是这般惨状,心生怜悯,连忙上前:“快起来!土地爷慈悲,你快说说,孩子咋了?”
李铁柱语无伦次地哭诉起来。
王婆听完,双手合十,对着庙内神像恭敬道:“土地老爷,您都听到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显显灵吧!”
她如今是公认的“神眷之人”,她一开口,周围张家坳的村民也纷纷附和:“是啊土地爷,救救那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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