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把夜曲集往腿上一放,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背:“开过去。”
电动车的前灯划破暮色时,周梦琪抱着玫瑰往前跨了半步。
林川盯着后视镜里她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想起今天上午在行政部看到的监控——凌晨两点,周梦琪踮脚往苏晚晴办公室门缝塞了封匿名信,信封上的字迹,和她“无意”落在林川脚边的奶茶单,是同一种笔锋。
“叮——”
电动车的喇叭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周梦琪的脚步顿在路中间,怀里的玫瑰花瓣簌簌往下掉。
林川看了眼时间,六点十七分——正好是苏氏集团下班高峰,周围的私家车一辆接一辆驶出厂区,车灯连成流动的光河。
苏晚晴突然倾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猜,她怀里的玫瑰,有没有刺?”
林川笑了,手腕轻轻一转,电动车擦着周梦琪的衣角驶过去。
后视镜里,那抹白影越来越小,最后融在渐浓的夜色里。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这次他闻出来了——是苏明轩女朋友常用的“红丝绒”,甜得发腻,像裹着糖衣的刀片。
他摸出手机,给李姐发了条消息:“备着监控,今晚可能有戏。”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苏晚晴的消息弹出来:“奶茶要加双份珍珠。”
林川笑着回了个“好”,一抬头,正看见前方路口的红灯转绿。
电动车汇入车流时,他听见后座传来翻书的响动——苏晚晴在翻那本夜曲集,指尖停在某一页,哼起了走调的旋律。
那是他上周在代驾时,听见她对着车窗轻轻哼的曲子。
当时他逗她:“苏总这是在弹棉花?”她没说话,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
晚风掀起他的牛仔外套衣角,林川突然觉得,有些真话,根本不需要谁来提醒。
当电动车碾过梧桐叶的细碎影子时,苏晚晴哼唱到一半的夜曲突然停住了。
林川耳朵微微动了动——那声带着哭腔的“姐姐”,就像一片碎玻璃,精准地扎进了暮色之中。
他轻轻转动手腕,电动车缓缓在路中央停下。
从后视镜里,林川看到周梦琪正攥着半残的玫瑰拼命奔跑,白色衬衫的下摆被风吹起,露出沾着草屑的脚踝。
她跑得太急了,发梢扫过香樟树干时勾住了一片枯叶,整个人踉跄着扑到电动车前,玫瑰的刺在车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姐姐!”周梦琪仰起脸,眼尾的泪痣被哭花的睫毛膏晕成了墨点,“林川他……他故意在你面前说小轩的坏话!他想让你误会弟弟!”她的手指死死抠住车筐边缘,指关节泛青,仿佛要把金属捏碎,“昨天我听见他跟保安说,苏明轩送的饼干里掺了泻药……”
林川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牛仔外套口袋——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银色U盘,上午李姐调出来的监控录像就存在里面:凌晨两点十七分,周梦琪踮着脚往苏晚晴办公室塞匿名信,信封上“苏明轩与供应商勾结”的字迹,和她此刻颤抖的尾音,同频共振。
“我看过录音了。”苏晚晴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带着惯常的清冷,但多了一丝温度。
她探身越过林川的肩头,不知何时把金丝眼镜架回了鼻梁,镜片后的目光像穿过迷雾的月光,“你在地下车库说苏总不喜欢林川时,他把全程都录下来了。”
周梦琪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松开抓着车筐的手,悬在半空中,玫瑰花瓣簌簌地掉落在脚边,其中一片擦过林川的鞋面——那抹红,像极了她上周在茶水间打翻的草莓奶茶,当时她也是这样红着眼圈说“姐姐别生气,是我手滑”。
“不止录音。”林川拿出U盘在指尖转了个圈,金属外壳撞在代驾箱上发出轻轻的声响,“还有你往苏总办公室塞匿名信的监控,往苏明轩女朋友奶茶里倒泻药的走廊录像,甚至你上个月偷用行政部打印机伪造实习证明的记录。”他歪着头笑起来,就像在说某个冷笑话,“李姐说财务扣你绩效,是因为你把办公用品往家里搬了三个月。”
周梦琪突然尖叫一声。
她怀里的玫瑰“啪”地砸在地上,花茎上的刺扎进她的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水泥地上,红得刺眼。
“你们……你们合起伙来害我!”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香樟树上,枯叶“簌簌”地落了她满头,“我只是想……想留在苏氏而已……”
“想留在苏氏应该靠能力,而不是靠偷、靠骗、靠往别人杯子里倒东西。”苏晚晴推了推眼镜,声音里的温度彻底消失了,“周小姐,你该庆幸今天是林川,换了别人,你现在已经在派出所做笔录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
周梦琪的膝盖猛地一弯,差点栽进绿化带。
她盯着地上的玫瑰看了三秒,突然转身往马路对面跑去,白色衬衫在暮色里晃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只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被晚风吹散在车流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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